第一章(2 / 2)

三年了,云梓总觉得父母亲落崖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但并没有查到任何人为陷害的蛛丝马迹。

云梓想得出神了,手中一滑,莹瓷小杯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她,“红裳,进来。”“是”门口的红裳应声进来,清理了打碎的瓷杯和地上的酒渍阖门退下了。

一阵寒气带入,花盈已经站在书房中了,斗篷上披了一身落雪,“小姐!”

云梓猛地起身,倒是把花盈吓得后退了几步,小姐向来稳重端庄,从没有这般失态过。云梓看到花盈的动作蓦然反应过来,才又坐回几案前“查的怎样?”

花盈稳了稳心神,答道“白家看起来并没有动机,并未查找到证据”

云梓皱了皱眉,这种结果也在它的意料之中,她也不过是从父亲记录生意往来的手记中的一篇看到了“与白家产隙”五字,但并未详述因何产生矛盾,最后如何解决或有无解决,这才命花盈去查探白家。

明日是双亲的忌日,云梓将账本和一些分店审批的册子先搁置了,早早的歇息了,断然是不能让父母在九泉之下又瞧见自己面容憔悴,又扰得他们不得安心了。

清早,云梓早早起床,在红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登上马车,赶往城郊,天气灰蒙,更给人添了几分阴抑沉闷。

“停下吧”云梓的声音从车厢中穿出,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了,免得扰了他们的清宁。

云梓亲手将果盘,甜品,菜品,等祭品摆上,燃上香。屏去了下人,云梓跪在坟冢前,有泪滴滑落,“父亲,母亲,阿梓来看你们了。有钟叔的帮扶,阿梓也能把云家的产业打理得极好了,你们定然也能宽慰许多了吧,只是不能亲耳听到你们夸夸阿梓了。”静跪了半晌,云梓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将表情调整如初,缓步走向了马车,该回府了。

云府的凉亭中,云梓右执白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细腻莹润的光泽,精致的宛若上好的羊脂玉。下完白子,又执起黑子,沉思片刻,不知该如何落子,皱了下眉头,自己和自己对棋还是太难了些。

冬季的荷花池难免寂寥了些,湖面平静无波,冷冷清清,池子里是稀稀落落的枯荷,枯叶泛黄,萎靡地低垂着脑袋。本是可以让下人摘除的。但云梓觉得,这四季,各有各的风姿,夏荷有有夏荷的摇曳生姿,冬荷也自有冬荷的意境别致,也不必非要毁掉这不太受世俗欣赏的美丽,这一池枯荷也就留了下来。

池边的风毕竟要比别处更冷了些,寒风吹过,云梓不禁打了个寒颤,随手拿起放在在一旁的斗篷披上。

“小姐,京城李家有人来求见”。一小丫鬟过来汇报。

李家人?云梓细细想着,她和李家交集并不多,但李家主母和自己母亲未出阁时私交甚笃,也是有些渊源的,不及多想,还是先开口回道“先将人引到正堂去,仔细招待,不可怠慢了”。不管如何,总是要去看看的。

“是”小丫鬟便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