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倾抚原本还想着不再封印神魂了。
结果,缉天銮搞这一出,就是明摆着,哄骗自己再次封印神魂……毕竟,神魂缺失,无法感受魔力波动,如何创造的出新的术法?
仙倾抚还偏偏不得不依,除非,她将这些顶着缉天銮面容的傀儡全杀了灭口,当然,还有乔毅琛。
仙倾抚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再睁开之时,双眼已经变回了桃粉色。
我叹了口气:“救命,我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些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了呀,师兄。”
“那就不看。”说着,师兄挥手,在我和那些傀儡中间的空地上,竖起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了所有傀儡。
我歪歪脑袋,明明是师兄让我给他们想办法的,怎么又让我不要看他们?
“诶呀,可是不看他们,我怎么研究复原的术法吖?”
“让他们多等几日,也无妨。小倾,我只是想确认,你听到了,我在迎春花丛旁说的那些话。若你没听见,我还可以再说一次……”
说着,师兄欺身而上,一只手撑在床沿,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脑后,抚摸着我的发丝。
我见他身子越压越低,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赶忙伸手撑住他:“别动!”
师兄愣了一下,神情疑惑,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师兄,可别亲我!”
我赶忙说道。
然后我看见他眼睛里的喜悦瞬间消散,化为无措与悲伤。
他僵了片刻,关节仿佛被石化了一样。
然后,师兄撑直了胳膊,重新站了起来,和我拉开了距离:“对不起,小倾,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抗拒,我以后不会再……”
“你是不是睡了半个月睡傻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挺直身子,捉住了他的手,将他重新拉到床边坐下:“难道你没发现?我第一次神魂封印之后,原本我们还在互诉衷肠,后来,谈起阙哥哥,你也哭了,我捧着你的亲了你的泪珠,然后……”我说到这,脸有些红,略过了那一段,“反正,后来你不是就被我敲晕了吗?还有在花月天穴之中,我唤醒你之后,你……”
我看着师兄的表情,从受伤悲苦,到迷惑无措,再到了然一切,最后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看得我脸上滚烫。
我垂下眼帘,不敢再和他对视:“反正就是,那两次接吻之后,我的神魂就自动苏醒了!所以,接吻,可能是唤醒神魂的条件,所以,所以,并非我不想,只是,只是……”
我匆忙解释着,却在我磕磕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被师兄揽入怀中:“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问一些别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花月为师兄造的梦。于是我故作恶狠狠的模样,挣脱开师兄的怀抱:“你还是祈祷,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皇甫仙’吧!我瞧你一声声仙仙,倒是叫得比小倾还顺口!”
“谁说的?虽然花月在梦中封印住了我关于你的记忆,可是在梦里我们初见,你说出你的名字,我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悦耳,甚至我在跟着你念这个名字之时,唇舌都能赶到愉悦。还是说,小倾,你故意这么说,试探我?之前我的那些解释,你都不信吗?”
说着,师兄无力地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语气也低落了下来。
我抬手,顺着他鬓角的发一直往后摸,摸到他的发髻,他的发冠,还是熟悉的触感。那是我央着阙哥哥,求他请来金匠,教我铸金,然后亲手为师兄打的火龙冠。
“小倾……”
“师兄,”我顺着胳膊的抬起,整个人也趴到了他的胸前,嘴巴凑近他的左耳:“自怨自艾的招数,用过一次,第二次可就不灵了哟。”
说完,我对着师兄的耳蜗吹了口气,然后抽身而起,转身应付那些傀儡去了。
在起身的瞬间,余光瞄到师兄的身体颤了一下,我不禁偷偷翘起嘴角偷笑。
……
这次再见师兄,师兄对我的态度,比从前变了好多。从前,一直是他主动,我被动去迎合。可这次……也许,师兄弄丢了我的那三年,对他真的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也不知,我此后,是否有机会弥补……
应付完师兄,应付这些傀儡,反而让我觉得轻松。
我思考了一下,这些人的脸都和师兄长得一样,到底是什么原理。
我曾听说过有一种异术,通过在人的脸上动刀,可以改变骨骼和肌肉的形状,然后再加以极速恢复术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面容,比如赫缚歌曾对我说过,他的师父,【愈妖后】就掌握了这种异术。
可是,花月天穴里,足足有三千多人,应该不能是花月请来【愈妖后】或是其他什么人,一个个在他们脸上动刀子。
其余的人暂且不说,光是金山镇这二三十人,时间上就根本来不及。
所以,异术排除。
我穿过师兄布置的屏障,无视了在结界中拼命挥手的三个人,走到一具尚未苏醒的傀儡身边,在他的脸上画下探查法阵,感受了一下。
“如何?”师兄跟着我走了过来。
我摇摇头:“还是没感觉到术法的痕迹。”
说着,我解除了探查法阵,画下了另一个法阵。
“这是?”
“方才是探测魔力的法阵,这次,是探测天地灵物的法阵。”我一边凝神感受,一边抽空回答着师兄。
突然,从这个法阵中,我察觉到了一丝变化,循着那变化抽丝剥茧地追踪,最终,感受到了源头处的一点异光。
似乎看我神情有异,师兄担忧地问道:“如何?可有异常?”
我点点头:“他们的易容换颜,似乎是某种奇珍异宝造成的,就像之前我用来测谎的真言珠。”
“那是不是找到这奇珍异宝,就能让他们的容貌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