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谢君墨气急败坏,一双凤眸里满是怒火,狠狠地扫视刚才说话的官员,吓得那官员立即噤声,低下头去。
宁苏也很是不忿,他早就想到自己这么说,会有人质疑,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等不及,当场就说了出来。
思及此,他直接抬手,对天发誓,“我宁苏发誓,刚才所言若是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让我再也赚不到银子,让我宁家溃败。”
他知道此举有些不妥,可是却也是被气急了,发完誓言,又目光不善看向刚才出言非议的那位官员,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哪个衙门的,可是看站的位置,应当是三品四品一类的,随即,笑道,“这位大人,我知道,我就算发毒誓,你也可以反驳说谁知道会不会应验,怀疑可信度,可是就算如此,我义妹在京城的慈善堂和慈幼院,每天花销不菲,几乎京城一多半铺子庄子的营收都花费在这里面了,这做不得假,若是大人也能把一半俸禄捐出,那就当我没说。”
霎时,那位官员,脸色涨的通红。
他很想反驳,自己没有家底,就靠微薄俸禄支撑,家里人又多,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唯恐自己说了,还被反驳是无能。
只能暗暗恼恨自己怎么就没管住嘴,反正这位宁先生想抬轿,也改变不了已经立木婉云为后的事实。
思及此,他很快有了决断,躬身对着宁苏拜了拜,道,“是下官失言,宁先生莫怪。”
宁苏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见好就收,随之,才又整理了下心情,转身面对谢君墨,“陛下,草民之罪,草民任凭发落,可是草民刚才所言苦苦属实。”
“先生性情坦率,何罪之有?朕相信先生,朕也知道,先生选择说或不说,都有自己的考量,先生放心,不管先生是为了什么做出的义举,朕和百官还有百姓,都会铭记于心,绝不会忘记,至于,木婉云,她…”
谢君墨顿了一下,脸上难掩笑意,努力压制了一下,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尽量语气平稳,“看来先皇兴许是感知到了木婉云的义举,才会托梦给朕,又在皇陵显灵,让朕立她为后…先皇替朕,替天朝,替百姓思虑良多…“
闻言,满朝文武,还有宁苏,齐齐跪拜,有高呼,“先皇英明,陛下英明。“
谢君墨强忍笑意,抬了抬手,示意都起身,才又接着道,“至于先生,朕既然说了,会允许先生提要求,那就不会食言。“
说着,目光温和中又透着威压,看向卢枫,“朕金口玉言,宁先生莫要推辞。”
宁苏嘴角一抽,随即恢复镇定,沉吟片刻,对谢君墨拱手,“草民还真有一事求陛下做主。“
说着,不等谢君墨追问,就道,“草民年长义妹十多岁,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多年来,虽然跟她相处不多,偶有通信,也是商谈商贾生意上的事,可是草民心里,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甚至,比亲妹妹还要亲厚,草民却不知为何京中对草民和义妹的关系,说的龌龊不堪,草民听后很是生气,都知道谣言猛于虎,草民一个男子也就罢了,可草民义妹身为女子,草民不敢想这些人为何要如此编排,草民斗胆,请陛下彻查造谣者,替草民义妹正名。”
宁苏就算是不说,谢君墨也会让人平息流言,何况他提出来了,谢君墨几乎没有迟疑就点头应下,“先生放心,先皇替朕选的皇后,在皇陵一众先祖那得到印证的皇后,难道先皇和先祖们都眼盲心瞎不成,这件事,就算先生不提,朕也会彻查。“
说着,谢君墨眼睛一扫,随之交代下去。
交待完侯,谢君墨看向宁苏的话目光比他刚入大殿时温和不知多少,沉吟片刻,才又开口,“先生虽然不主动为自己所求,可朕却不能不管。”
说着,大手一挥,直接道,“宣旨,册封宁苏为宁远伯,赐府邸,享受爵位所享有的一切待遇。”
此话一出,可谓满殿皆惊,接着就是窃窃私语,还有人跃跃欲试,要请谢君墨收回成命,可最终都在谢君墨的威压和犀利眼神下,选择闭上嘴。
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谢君墨此举,不过是为了让木婉云身份更高些。
木婉云没了木家身份,如今却有伯府作为靠山,就算说出去,也没人再拿身份说事。
宁苏倒是没想到谢君墨竟然会封赏自己,爵位?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欣喜若狂,觉得光宗耀祖,可是如今,他却知道自己不过是沾光。
也罢。
沾光,也是光宗耀祖。
而接下来,他又把这次带回来的两位工匠,和他们画的图纸一起带来。
又再次引起了满朝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