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纪如月想到了两种可能性。
一则,眼前一切不过巧合,王玉安待瑞王忠心耿耿,不可能陷瑞王与不义,他们并不知晓长乐所行轨迹。
二则,瑞王也知晓了此消息,自己未曾上报,他这是…试探自己的忠心?
纪如月整颗心沉了沉。
若是如此,她方才听闻邱安镇时未做反应……
想必瑞王定是对自己起疑的!
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
眼下情况,唯有见机行事了。
与纪如月猜测无异,青竹前脚走,一只信鸽悄悄被人放出,飞的方向便是邱安镇。
王玉安从瑞王帐篷出来后,脚步顿了顿,想往纪如月方向去,最终还是停下了。
对那女子稍有兴趣是一码事,王爷安危方是重中之重。
若她心有不轨,自己亦是不会护的…
王玉安握了握拳,心中微微酸涩。
若她做了如此之多,都是假象,此人得有多可怖!
翌日。
未时一刻。
顺都军拜别瑞王,往顺都关而去。
瑞王亲卫、随从,连带纪如月众人,还有足足两百余人。
入上京边界往邱安镇而行。
抵达邱安镇时,已是申时末。
青竹站在城门处候着,小丫鬟一身朴素长裙,小脸被晒得通红,礼仪规矩却是极好,“拜见王爷,奴已包下此处一员外院落,命人收拾妥当。”
瑞王与王玉安对视一眼,眸中稍有兴趣,“不错。”
待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邱安镇,安置妥当后,邱安镇知县忙赶来拜见。
纪如月未曾管其余事,率先寻了浴桶沐浴。
靠在浴桶中,任由白梅服侍着,蹙眉沉思着…
“原来如此。”
“小姐?”白梅不解。
“唤习秋来。”
习秋正与胡嬷嬷准备膳食,听小姐唤自己,就知晓定有大事。
“小姐。”
纪如月声线淡淡,“王爷恐今晚还会遇刺,你传我纪商之令,将邱安镇可用之人全全调集,护死此院,另去知县府衙吩咐,唤知县派官差前来,严防死守。”
习秋眼眸微微瞪大,“啊?”
“将王爷在济州遇刺一事告知此处知县,他晓得如何做。”
“是。”
待习秋出去,白梅心中担忧,“小姐,可需禀报王爷?”
“待会我自己去,让胡嬷嬷准备一份炖汤。”
“是。”
如何不报?得报,她亲自去报!
纪如月重新合眼,只等洗漱一新,绞干头发,这才端着炖汤往瑞王所住院落而去。
瑞王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纳凉,身边王玉安正与他小声说着什么,听下人通传纪如月来了,两人默契地噤了声。
纪如月方沐浴完,皮肤红润润的,身上尚带着几分水汽,纵使衣着简单得体,却还是美得晃人心神。
“王爷,此处有小厨房,微臣便让嬷嬷炖了些补汤。”纪如月含笑进院,规矩行礼。
瑞王挑了挑眉梢,指了指身旁的石桌,“放着吧。”
纪如月放下汤盅,颔首站着,整个人都淡淡的。
瑞王见她没了下文,便只好示意王玉安说话。
王玉安撇了下嘴,“纪小姐,方才看见你的大丫鬟匆匆出府,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