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看着便是。
静安郡主不可置信,“就纪如月写的那乱七八糟的,还能拿第二?太傅没搞错吧?莫不是受了瑞王殿下的吩咐?”
纪如月脸色沉了沉。
一名贵女点头附和,“就是,只听闻纪知事美名在外,倒从未听过才情如何。”
“公主将那诗念出了给我等听听,究竟是何等佳作,竟能与状元郎比肩。”
“是,还请公主拿来让我等一赏。”
慕容静冷冷看了静安公主一眼!
当真是蠢笨如猪!
她本不想将此诗公之于众,给了彩头便罢了。待过两日,便让人传出去,太傅不过是卖了瑞王的面子。
这蠢货竟送了机会让别人扬名。
“长乐公主?”
慕容静无法,脸上挂起一个不太情愿的笑意,“是,那本宫便读一读,大家品一品。”
“好。”
“那便从第二首《荷韵》开始。”
“一池荷影映斜阳,粉轻妆,绿霓裳。
风舞娇姿,香气漫陂塘。独立水滨姿韵雅,尘不染,意悠长。
独怜幽梦水中央,远尘攘,自芬芳。
浅笑嫣然,淡雅自端庄。不与百花争艳色,颜未改,忆流光。”
慕容静话落,全场寂静...
魏子章猛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纪如月,他是视线被珠帘挡去大半,却灼热得可怕。
“七句五平韵,此乃古氏写法,纪先生大才!”
魏子章一句先生出口,让好些人讶异。
如此一说,倒也让人反应了过来。
此种七句五平韵写法属实少见,方才还有人觉得奇特,却又莫名好听。
立马有人议论起来:
“纪知事说此诗乃借荷花为引,却是为宁侧妃做的...”
“粉轻妆,绿霓裳。既应了荷的花色,亦应了宁侧妃今日的装扮。妙哉妙哉!”
“好一句尘不染,好一句不与百花争艳色...”
众人都朝宁侧妃那看去,确实是一美人,只是长相过分娇艳了些。
可此时此景,有此诗衬托...莫名便觉得她颜色又重了三分。
宁侧妃手在袖下紧紧握拳,紧张得不行,身子挺得笔直,那仪态端的叫一个好!
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风光过,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诗,当真是好诗。”
也有青年才俊窃窃私语,“这拿宁侧妃比做荷,不如拿纪如月比做荷,出淤泥而不染,倒是像极了她的气质。”
慕容静的脸色越来越黑,忍了又忍,“下面这首便是状元郎的《咏荷》。”
众人又静了下来,满含期待。
“荷影亭亭立水央,
清风拂面送幽香。
粉苞含露娇羞态,
翠叶盈波淡雅妆。
心向云天尘不染,
情依碧色意悠长。
芳华独守悠然处,
静看人间岁月沧。”
慕容静念完,全场又有一瞬间的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