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抬头：“两千七百年？”

沃伦斯露出了然的笑容。

“你也察觉到了？”

“果然，能被法则选中的救世主，总有特殊之处。”

叶知沉默了一会儿，直接询问下一个话题。

“警示和预言是什么？”

“该我问了。”沃伦斯盯着他眼眶中的幽蓝灵魂火焰，“你认识我的本体？”

“祂现在怎么样？”

说完他自顾自地摇头。

“不，你能上来，本体的我已经死了。”

他重新睁眼，眼睛再次变得深邃，充满压迫感。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叶知看着他：“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

“或许重要。”沃伦斯答道。

他侧头眺望远方，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

“在我的年代，这座山被叫做埃里伯斯，意为火焰的地狱。”

“埃里伯斯每次喷发，都会带走无数族人的生命。”

“因此，我所在的沙漠部落只能不断迁徙，在沙漠中寻找神明怜悯而创造的新绿洲。”

“部落人咒骂火山，感激神明的恩赐，每年宰杀一半的牲畜用于神明祭祀……”

四周是皑皑白雪，天上是滚滚云雾。

叶知却在他的诉说中，勾勒出一个古代沙漠的场景。

刚刚学会使用石制工具的远古部落，将蓄养的牲畜宰杀放在最初的粗糙神像之前。

开阔空地上，部落人跪伏一地。

沃伦斯话音一转。

“可我是一个例外。”

他的声音浑厚，面容威严肃穆。

“我开始思考，思考神明为什么要帮助我们重建绿洲？”

“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们一族离开沙漠就会快速死去？”

“神明拥有创造力量的伟力，为什么不直接解决我们无法离开沙漠的问题？”

叶知适时接话。

“你怀疑你们一族无法离开沙漠的诅咒，也是神明造成的？”

头戴黄金王冠的神明沉默不语。

顿了片刻后道。

“我不知道，为了追寻问题的答案，我成神了。”

他望着四周的冰雪。

“两千多年过去，这座雪山依旧没有融化，说明真正的我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改变了部落族人的生活环境。”

叶知点点头。

“你化沙为雪的神迹至今都在被信徒传唱，当时的人们在新的沃土上繁衍，建造了一个又一个繁荣的帝国。”

“是吗？”这位威严的神明眼神柔和了几分，“真是不错的结局。”

他将视线收回，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曾经在别的地方看见过和你类似的眼神，那是我第二次面对高傲的光明神。”

“两千年的岁月之后，我也变了吗？”

叶知沉默了半晌。

“你所拥有的记忆，截止在沃伦斯·温特里安成神之前，之后命运便彻底分道扬镳。”

“对方只是一个死在神陨之战的可怜虫，你何必执着于祂的结局？”

沃伦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明白了。”

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他苦笑一声。

“看来我的结局，并不受人欢迎。”

“不，只是不受我的欢迎。”叶知反驳道，“能进行正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