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鬼影的存在是否与楚宁说话的花瓶有关，这天夜里高纬宿在了父皇的偏殿之中。

夜深后，高湛守在烛台边看书提神，这是他第一次心无旁骛的沉于学习。

等了很久，高湛那边都没有传来声响，高纬才安心入睡。

第二日，高纬一大早就起身了。

“父皇昨夜睡得可安好？”

精神饱满的高湛看着面容憔悴眼下青黑的儿子心疼了。

他第一次没有自称为朕。

“害为父不能安睡的罪魁祸首果然就是那支花瓶。纬儿昨夜守了多久？”

高纬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宫人抢先替高纬表述孝心了。

“皇上有所不知，昨夜偏殿的烛火一夜未熄，服侍的宫人说殿下只和衣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父皇别听他乱说，儿臣昨日明明睡得很好。眼睛青黑不过是被烛火熏得，无大碍。”

高纬强撑着自己很好，还劝着高湛不要担心。

而后将祖珽欲图利用小儿驱鬼的事情一一告知。

高纬叹了口气惭愧的低下了头。

“若不是师尊见多识广替父皇解决了此事，儿臣岂不是险些害了一个无辜小儿。”

高湛知晓他是为父心切，于是出言开口劝解。

“祖珽之错为何要怪在我儿头上，你做的很好了，父皇很是欣慰。祖珽自有父皇处置，我儿回去好好休息。”

吩咐人将高纬安然的送回去，高湛带着人去寻了楚宁。

虽说闹鬼一事已然落幕，但高湛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体的衰弱。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无事高湛平日里也不会上门打扰楚宁清修。

只不过，郑儿如今成了楚宁的徒弟，结亲之事高湛势必要和楚宁商议一番。

“仙人，朕有意让太子和郑儿择一良辰吉日结为连理，不知您意下如何？”

楚宁知道郑儿的命运早已与高纬捆绑，二人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她虽是郑儿的师尊，成婚的事情还要过问郑儿的意愿。

“皇上原来不是想让两人慢慢相处吗？为何如此着急给二人赐婚？”

“闹鬼之后，朕的身子大不如前。先前太子心智不成熟，朕不放心把齐国传给他。

但从随仙人游历回来之后，太子成长了许多，也能挑起齐国的大梁了。”

高纬在长大，高湛也一步步衰老。

作为皇帝需要掌管天下之事，高湛早已力不从心。

把皇位传给高纬，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郑儿有凤凰命格，更有楚宁这个师尊做靠山。

让高纬娶了郑儿，楚宁一定会为了郑儿护着齐国的江山。

比起让高纬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匆忙上位，还不如他早退个几年让高纬早些熟悉政务。

教的再多，不如让高纬自己尝试。

他也好趁着自己活着的时间，多多传授高纬帝王之道。

看着高湛发间中的银丝，楚宁好像理解了一点高湛为人父的心情。

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孩子优秀一点，再优秀一点。

只是，心是好的，却用错了方式。

“既如此，本尊问过郑儿的心意之后再给皇上答复。”

高湛要的就是楚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