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语说道:“崔念,念儿,很好听的名字。”
崔邈神色中带了几分哀伤,淡淡的说道:“是啊,我不该忘记她,念儿也不该忘记。”
叶轻语将脚边的包裹提起来,放到崔邈面前,说道:“这里是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银钱,银票我让人缝在了衣服内衬里,荷包里是一些碎银子。这些应该够你们父子生活一阵子了。”
崔邈手抚摸上包裹,说道:“你还是如此通事世,不过不用了。”
叶轻语说道:“崔家家产全部充公,你若是身上没有银钱怎么生活,即便是不为了你自己,为了孩子也该收下。”
崔邈说道:“我堂弟已经给我留了信,如今他们已经在老家安家了,你已经为崔家做的够多了,这些,我实在是不能再接受了。”
叶轻语说道 “若不是我算计你,崔家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做这些是为了弥补我的愧疚。”
崔邈说道:“轻语,今天你不该见我,更不该送我银钱。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如今我即将离京,便就直说了。你与宸王之间,感情虽深,但是他终究是个男人,我可能比你更了解他一些,无论他如何喜欢你,都不可能接受你对另一个男人好,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险些与你订婚的男人。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在京中权术阴谋面前,你的那些都是些小聪明,今日你带着宸王府的侍卫侍女大张旗鼓的见我,看似是光明磊落,不落人口实,但是难免他心中介怀,却又不能说出来,可是在心里搁的时间长了,便会膨胀,膨胀的够大之后便会占据理智,会伤了你的。”
叶轻语也是担心箫思安会多想,所以才并未避开他,还带着他安排给自己的人,听到崔邈如此说,叶轻语说道:“他与旁人不同,我与他之间纠葛颇深,他不会因为这件事便对我起了芥蒂的。”
崔邈知道箫思安对叶轻语的感情,如今二人之间不用再刻意掩藏,感情正是浓厚时,说的再多,叶轻语也是听不进去的。
崔邈起身,举起面前的茶盏,说道:“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你能来见我,我很高兴,自此一别,天高海阔,再无相见之期,望卿一世无忧。”说完,将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出了亭子,喊道:“念儿,走了。”
崔念听到崔邈喊自己,起身跑过来,拉住了崔邈的手。
香竹回到亭子,看到桌子上的包裹,问道:“用不用给崔先生送过去?”
叶轻语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说道:“不用了,回府吧。”
离开京城几里处,见一辆马车拦在路中间,陆川抱着剑站在前面。
崔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对崔念说道:“念儿,闭上眼睛,爹爹抱着你走。”
崔念不懂,但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搂住了崔邈的脖子。
崔邈抱起崔念,看着面前的陆川,说道:“没想到竟是你亲自来了。”
陆川问道:“为何不拿王妃给你准备的包裹?”
崔邈说道:“同是男人,你会不懂?既然要动手,就请快些,利索一点儿,孩子还小,怕疼。”
陆川得到的命令是崔邈若是拿了包裹,便在半路上截杀他们父子,若是没拿,便让他们父子改头换面。原本陆川还以为崔邈是猜出了箫思安的意图,如今看来,崔邈并不是将计就计。
陆川从怀里掏出名验丢给崔邈,说道:“崔邈已死,这是你们父子的新身份。王爷说了,此生你若敢回京城,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马车上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不至于让你们父子饿死。我奉劝先生一句,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该忘记还是要忘记。”说完,飞身离开。
崔邈放下崔念,捡起地上的名验,看着上面的新身份,颓废的跪在地上,忍不住大笑起来,眼中都带了泪水,说道:“终究是我比不过他”
崔念不解崔邈为何又哭又笑,伸出小手给崔邈擦眼泪。
得知崔邈平安离开,叶轻悟忍不住感慨箫思安对叶轻语用情至深。如此才好,叶家才能在箫思安变心之前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哪怕是箫思安想要废后,动叶家,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