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年眼神一暗。
“时暖姐,是现在害怕,还是绑架时更害怕?”
谢时暖正密切注意着屋内的动静,那些人并不罢休,到处翻找起来,屋内有几个矮柜更是一一被打开。
她冷汗直冒,听得他的问话,本能的答。
“绑架时。”
“……那伙绑匪伤你什么地方了?”
谢时暖抬眸,刘斯年没有笑,他问得认真。
“只受了点皮外伤,还好牧野赶到的及时,不然就要被撕票了。”
“嗯,患难见真情,看来,对于你们,这是坏事变了好事,感情一日千里了。”
刘斯年不阴不阳道,“国外好玩吗?”
里面那么紧张,他们悬在半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刘斯年居然还老神在在地问东问西,谢时暖不耐道:“好玩!”
这两个字带着烦躁,提高了一点音量,里头立刻有所反应。
“你们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领头的男人道,“是个女人的声音。”
小弟们没有那么敏锐纷纷表示没听到,独独那个服务生,谄媚道:“听到了,好像就是个女声。”
“在哪?”
服务生噎住,然后随便将手一指。
“好像是那边。”
谢时暖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不觉攥紧了刘斯年胸前的t恤,下头的绿地里有路灯,别的包厢也有灯光溢出,刘斯年能清楚地看见她煞白的脸,红红的唇,以及略带颤抖的手指。
一丝窃喜没来由地从心底窜出,他悄然挪动脚步,猛地一晃身体。
谢时暖只觉稳稳的胸怀猛地一歪,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刘斯年要掉下去了。
霎时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一步有了反应,几乎是本能,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斯年!”
刘斯年就着她的拥抱往前,双臂抬起,撑在她背后的外墙上,男人的影子彻底压过来,谢时暖不得不退后半步,脊背抵在石头墙面上。
然后,窗帘被哗啦一声掀开。
“外面没有阳台,只有空调。”
是那个服务生,谢时暖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头顶,手脚霎时冰凉。
他们的角度正好和窗户隔着一个空调外机,只要服务生肯探出身体左右张望,他们就躲无可躲。
刘斯年的呼吸同样变得急促,谢时暖知道,是他也紧张了。
好在,服务生看了几眼就放下窗帘转回身去。
“那么大一个空调外机,不可能有人能躲的住。”
谢时暖的心掉回了腔子里,腿都有些发软,但她还是赶紧挂出一抹笑,安慰似得看向刘斯年。
“有惊无险。”
不料,这么一看却看见男人异常深沉的神色。
刘斯年常年是带笑的,就算不笑眼里也挂着笑影,是以气质永远明媚,是秘书部的小太阳。
但现在,别说太阳,月亮怕是也隐没了。
他眼底如幽谭般深邃,似有若无,溢出些许怨毒,但细看又像是迷恋,谢时暖一怔,下一秒,刘斯年就变了脸。
他变回了那个小太阳,眼神温柔,声音也温柔:“能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