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怎样说话?”
谢时暖吸了口气道:“明明没有感情却要装作情深意重。”
“我对你还不够有感情?”
“刘斯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她用力推开他,自己迈进船舱,“你做我的同事是为了观察我,做我的朋友是为了让我对你放松警惕,现在想想,屡次帮我或许也只是为了在我和沈牧野之间添堵,现在,更是用真相引我离开他。”
“啧,在你眼里,我全没有好心啊。”
“你有没有好心我不清楚,我唯一清楚的是,你希望我失去我珍惜的一切,变得一无所有。”谢时暖望定他,“因为我这个外人抢走了原该属于你的一切,所以,你才这样报复我。”
刘斯年的笑淡了,他道:“你猜到什么了?”
“还用猜吗?明着暗着你都在给我暗示,可我本能的逃避那些暗示,不想接受那个猜测,所以才去猜周兴。”她咬牙道,“你不肯说的生父,是谢骏吧。”
最后的旅客登了船,游轮升锚起航,鸣响汽笛。
突兀又刺耳,好似沉重的惊叹号。
谢时暖看见刘斯年张口说了什么,但听不清。
“什么?”
刘斯年便重复了一遍。
“没错,是他。”
汽笛又响了一声,给这个回答加上重音,捶的谢时暖有一瞬的窒息。
她确实猜到了,毕竟,这是仅剩的合理的答案,但到目前为止她都在拒绝这个猜测,因为一旦猜测成真,那就意味着,谢骏已经跨越了那条线,而她,货真价实抢了别人的父亲。
亲生父亲放着自己的孩子不管,拿外人当亲生子,用心的养她教她,给她温暖的家,如果她是这个可怜的孩子,也免不了心生恨意,恨那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你、谢玫她……我是说伯母她……和我爸……”
谢时暖混乱的组织着语言,刘斯年却是灿然一笑,重新牵住了她。
“别那么紧张,事情没那么复杂,假兄妹一夜情出了意外。”他握着她冰凉的手,不快不慢的往前走,“我就是那个可笑的意外。”
“那谢骏怎么还会……还会……”
“还会放谢玫离开吗?明明已经跨过了那条线,何不承认自己的心呢?你想这么问?”
谢时暖咬唇嗯。
“我当面问过他,他没给我答案。”
“当面?你来京市后见过他对不对,是你爸……我是说刘贵河用你来引他上钩?”
“突然口齿清晰了呢,时暖姐,有点耐心,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前提是,我要高兴。”
刘斯年顿住脚,头一歪示意旁边的门,“看看合不合适,你不喜欢憋闷,这间套房有足够的阳台能够赏景吹风。”
话音未落,候在一旁的服务生推开了房门,热情道:“两位客人,这是艾伦号上风景最好的房间,全程多角度饱览苍兰江沿岸的美景。”
她熟门熟路的带着两人转了一圈,有主卧有客卧以及客厅书房,装饰考究,宽敞明亮,三个外开的阳台没有任何遮挡的对着滔滔江水,在这种体量的游轮里属实少见。
“晚上八点,宴会厅有一场欢迎晚宴,A先生再次邀请刘公子与您的女伴到场,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倒是热情。”刘斯年转眸,“时暖姐,想去吗?”
谢时暖诧异:“艾伦号,A先生?”
刘斯年于是道:“转告A先生,我们会准时到场。”
“好,祝二位在爱思号上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