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大姨死在自个家里,念念便打算去请巫首为大姨进行诊治。
可怎料,西溪直接拦在门口,泪眼婆娑地央求“不要请来巫首,否则我从公共雌洞私逃的消息就瞒不住了!”
念念眼里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如此,岂不更好?”
“我知道你和你妹妹都迫不及待地想送我去公共雌洞,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已经去过了,在那里也登了记,今年咱们硕鼠部落该完成的数额已经完成。”西溪无视念念的话,专注于自我表演,继续道
“私逃一事属于个人行为,只要咱们不报告,公共雌洞也不会知晓我跑来了这里,既如此,你妹妹也不会再被送去了,这一点,你们大可以宽心!”
一番说辞,直接抹除亲手杀死丽娇的事实,更是装作压根不知对方已死的模样。
她想过了,即便念念母女知晓了丽娇死亡真相,也会依旧巴结磁珠母女,但若能让她们彼此心中生出嫌隙,他日从云端跌落,未尝不会落井下石。
虽然,她们也不会有太远的他日,但总归是件有趣的事,不是吗?
果不其然,念念当即爆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亲手杀死了丽娇,竟还有脸提她!”
“什么?丽娇死了?”西溪双目圆瞪,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又连忙追问,“别说笑了,她身体康健,又新纳了兽夫,怎么可能会死?还被我杀死,那就更可笑了,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念念死死地盯着西溪,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漏洞,可西溪的演技了得,又怎么可能让她看出端倪。
盯了好一会,她终于败下阵来,“莫非杀死妹妹的,另有其人?难不成是娜娜?还是……”说到这,她下意识地撇了一眼里屋,大姨正躺在那里。
恰好这时,念念的母亲红花从里屋走了出来,与念念撇过来的目光来了个对视,当即料定必是西溪在捣鬼,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呵斥,“害了我们家丽娇还不算,如今又贼眉鼠眼地打什么坏主意?”
西溪连忙摆手,双眼清澈而迷茫,“大婶,何出此言啊?原本就是二选一的局面,我既被送往公共雌洞,丽娇当感谢我才是!诶,丽娇呢?怎的没跟你们母女住一块?”
她继续装作误以为丽娇还活着,而因着她的话,红花即将喷薄而出的辱骂,硬生生哽在了嗓子眼里,看向西溪的眼神,也渐渐从愤怒变成了疑惑。
而西溪,没有给她们说话的机会,自问自答般拖着长长的强调,“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跟着我表姐住在了中央,对不对?毕竟表姐是超超超上等生育力雌性,顺带关照关照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也是应该的。”
“只有我……”她叹了口气,“说被送走就送走,这么长的时间了,连家里的一丝消息也无。”
说着,她还抹了一把泪,将戏做得足足的。
而她也说了,自被送走再未收到硕鼠部落消息,这也能解释她这番说辞,侧面印证了彼时她走时,根本不曾见过丽娇。
是的,连见都不曾见过,就不可能知道丽娇已死,更不可能是杀死丽娇的凶手!
红花与念念两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怀疑,只是怀疑的对象是谁,她们只以眼神交流,却并未在西溪面前提及。
毕竟,诚如西溪所料,在绝对利益面前,亡人真相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红花很快冷静下来,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巫首,莫不是要让你大姨活活疼死?”
疼死?那可真是太便宜她了!
于是,西溪咬咬唇,再次挤出一抹泪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是不是该先跟我表姐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寻医问诊,天经地义,磁珠作为她的女儿,还能不让巫首救治?”红花很不理解。
而这时,念念又补充道“什么商量,她就是怕请来巫首,暴露了她逃回来的事实!要我说,她这样的人,死在公共雌洞才好呢!”
她说这话时,下巴抬得高高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与鄙夷,仿若能够死在公共雌洞,活该就是她西溪的最佳归宿。
西溪仔细回忆了一番,从小到大,自己从不曾主动招惹过她,倒是她总喜欢拿她取乐,仿若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她就会格外高兴似的。
她复又看向红花,却见对方同样高抬下巴,与她女儿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丽娇还真是她们的好女儿,好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