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无声的,也是悲戚的。
也许有很多人,不是太喜欢黑夜,但确实黑夜里能做很多的事!
李逍遥坐在床前,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公子,心中深深的内疚。
他本就一个不祥之人,所有靠近的人,都会遭受到磨难。
烟儿如今下落不明,睿亲王受伤昏迷不醒,慕容云也受伤行动不便。
这一切都是自己大意所致,他难辞其咎啊!
柳庄主他们,已经商量了几个时辰了,还没有一个妥善的办法。
五毒教分坛内,肯定是机关重重。
如今还有一个绝顶的感受,就算再多的铁甲军,怕也是无有用处!
“逍遥!”
柳庄主从外面急匆匆就来,后面跟着一脸焦虑的镇北公。
如今睿亲王受伤昏迷不醒,如果他再拿不下二指山,用以将功赎罪,将来回到京城,他这颗项上人头怕是不保啊!
“伯父,可有良策?”
李逍遥急切地问道。
柳庄主望着他,嘴唇微微蠕动,却是没有说出什么。
“小侄一切但凭伯父吩咐!”
李逍遥单膝跪地,双拳抱于虚空,语气铿锵有力。
他从柳庄主的眼神中,猜出了一些事情。
可这件事,怕是非常不简单!
“逍遥,本来有朝廷的铁甲军,加上你和我,那帮贼人就算人数再多,我们也能轻易应对。
如今出现了一个绝顶高手,那烈焰十字刀,就算是老夫,也没有把握可以抵挡。
那座分坛内,肯定是机关重重,我们会很被动的。”
柳庄主悠悠地说着,慢慢将他搀起。
“伯父,有什么计划您直说吧,小侄还有一条命!”
“需要你跑一趟天机阁!”
“您是说找鲁不二?”
李逍遥一声惊呼,面色已然大变。
柳庄主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天机阁,说是江湖禁地也不为过,因为贸然进入那里,就是九死无生。
这鲁不二也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却是真正的鲁班后人。
传闻天下,没有他破不了的机关,而他所建机关,放眼天下无人可破!
“分坛开启,我们要专心对付那烈焰十字刀,所以要有人破除机关,铁甲军才能长驱直入。”
柳庄主缓缓地说道。
“可那鲁不二……”
李逍遥没有说完,额头紧紧皱起。
这鲁不二性情古怪,非他同意,无人可进入天机阁,至今都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小侄明白,我这就动身!”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眼神变得坚定。
为了朋友,为了心爱之人,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
“那鲁不二性情十分古怪,早年我曾请过他,却是吃了闭门羹,你的性情老夫知道,希望能请得动他!”
李逍遥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李少侠,这是我的将令,此去路途遥远,拿此令牌,沿途所有驿站均可调动。”
镇北公递上一面金色令牌,脸上带着笑容。
他的头颅,可在这少年手中了!
“多谢将军!”
李逍遥接过令牌放入怀中,对柳庄主微微躬身,转身奔出门外。
一匹骏马,快速奔出衙门口。
皓月当空,少年甩动马缰,骏马连连嘶鸣,直奔城门而去。
他的面色虽然是坚定的,可心里却没有多大把握。
这鲁不二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很是难缠。
他之所以敢去,也是早年偶然知道的一个秘密。
现在就希望这个秘密,能有几分薄面吧!
天机阁位于豫州府,距此八百里。
他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一天的时间,主要是骏马受不了。
如今有了镇北公的令牌,沿途驿站均可调动,估计天亮时分就可到达。
无论成功与否。
明日正午,他必须再赶回岳阳城。
如果请不到那鲁不二,他只有放手一搏,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确保烟儿的周全。
骏马连连嘶鸣,马缰频频甩动。
他看着呼呼急喘的骏马,心中顿感不忍。
漆黑的夜,一轮明月当空,夜风袭来,一股凉气扑面。
一匹飞奔的骏马,一位焦急的少年,显得孤单,寂寞,冷!
“来人,备粮,换马!”
一处驿站门口。
李逍遥快速下马,高声喊道。
“谁啊?大半夜,是不是有病?”
一名驿卒带着朦胧的睡意,一脸的不爽,慢慢走出来。
“是,大人!”
他连忙双膝跪下,遂又急忙起身,快步跑进驿站。
那是一面金色令牌,上面一条金龙盘绕。
他的这颗脑袋,真的扛不起。
都不到一刻钟。
一袋装满干粮的布袋,一只水壶,一匹骏马,已经交到李逍遥的手中。
他微微一笑,翻身上马。
马缰甩动,一声嘶鸣,骏马飞奔而去。
李逍遥拿起水壶狠狠灌了一口,掏出干粮就狼吞虎咽,心中感慨万分。
什么是朝廷?这就是朝廷!
一块小小的令牌,足以让他横闯整个天下。
骏马换了一次又一次,豫州府也越来越近。
李逍遥望着微微泛白的东方,嘴角露出了微笑。
驾驾驾!
他又甩动了马缰。
虽然是一夜的赶路,但并不觉得如何的疲惫。
心中的那份牵挂,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站住,城门未开,不得入城!”
城门的守军一声大喝,两把长枪直直挺出。
豫州府乃是大城,非到时辰,城门是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