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新娘已经入堂,新郎却迟迟未到场,宾客议论声渐渐四起。
忽然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喊,“来了来了!”
栗央以为是大公鸡来了,忍不住吞了一小口口水,有些不由自主的抵触。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没有鸡鸣,来的也不是公鸡,而是沈寒时本人。
“沈宰相终于来了!”
“今日一见,沈宰相果然一表人才,清风俊朗啊!”
栗央疑惑,沈寒时真的来了?
怎么和栗荔说的不一样?
拜堂时,栗央小心翼翼,不敢靠对面太近,捏着同心结红绸的最末端,离沈寒时远远的,仿佛对方不是他未来夫君,反而是洪水猛兽。
宾客们见了,不由打趣。
“栗姑娘这是害羞呢。”
“哈哈哈,不打紧,洞房之后便不会如此腼腆了。”
“住口,这等轻浮之语也是能在沈宰相面前说的?”
“沈兄今日大喜,定然不会怪罪的。”
周围还有无数声音,栗央却听不进去了,因为他发现,对面的沈寒时竟主动靠近了他,还朝他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
“夫人,为何离沈某这般远?”
栗央有些傻眼了。
夫人?栗荔没画这个重点啊。
而与此同时,栗府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栗荔被男人一巴掌扇倒在地,捂着脸泣不成声。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干下这等荒谬的事,你是要把我们栗家上下害死才满意是不是?!”
栗思敏简直要气疯了。
老夫人和栗荔的母亲在旁不住劝抚。
“敏儿,这主意是我定的,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别冲荔丫头!”
“夫君,消消气,消消气,何以动这么大怒?我听荔儿说了,那沈寒时啊就不是个好归宿,何苦将荔儿嫁过去受苦呢?再说了,现在又不是逃婚,不是将栗央那个哑巴替嫁过去了么?虽说他是男儿身,但荔儿都说了,那沈寒时无法人道又不近女色,嫁过去的是美是丑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啊。”
“你住嘴!真是愚蠢妇人!”栗思敏反手将桌上的新茶具摔得粉碎。
“沈寒时如今是什么身份你们可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即便他今日是个残疾,你也得嫁!”
“我不!父亲!求您了,听我说一句,我做了预知梦,我知道日后有个人会飞黄腾达,定能与那沈寒时平分秋色。他如今还是个穷书生,今年春闱应举便能高中状元!女儿愿意自降身份嫁与他,日后定能助我们栗家更上一层楼!”
栗思敏还来不及说什么。
忽然有他们栗府派去打探情况的人回来禀报:
“沈宰相已与栗姑娘顺利拜堂,如今已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