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寒时如今在手染鲜血时,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会担心。
担心身上的血味没有清洗干净,让少年闻到,将对方吓到。
这夜,沈寒时处理完目标,把血衣丢给下属后,在夜风中站立许久,才去沐浴。
翌日一早,栗央便听说了:
昨晚刘府大乱,刘家二公子刘慎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酒后失态,差点强迫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厮,还好小厮身强力壮,一拳下去能打死一头牛,这才保住了“清白”。
但后果就是,刘慎被打得鼻青眼肿,很是狼狈。
刘瑾对此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没为难小厮。
只是这怒火必定是要有人来承担的。
柴房里关了一夜的栗荔首当其冲。
刘瑾稍加探查,便得知了栗荔私下偷买禁药之事,他勃然大怒,当即问罪。
命人将受了一夜药性折磨的栗荔绑到了长条椅上,狠狠打了她二十大板,听说场面一度血腥。
栗荔却还是命大,没死,剩了一口气。
刘瑾直接打发了她去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
没多久,刘瑾便暗携重礼,前来宰相府求见沈寒时——大抵是回过味来了,猜出昨晚沈寒时早已知晓此事,赶紧上门来赔罪。
可沈寒时门都没让他进,更别提同他见面了。
栗央想,惊恐又愤怒的刘瑾应当又会给栗荔算上一笔了,老天给她留一口气也只是让她多受折磨,何必。
而栗荔不知道这时候会不会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她不起歹心,安分行事,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不,从一开始如果她便是个好人,不曾苛待原主半分,不曾仗着自己是嫡女,或撺掇怂恿、或直接命令其他人将原主当牲口一样虐待,她便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小哑巴,”栗央的思绪被沈寒时打断,“今日还有热闹可看,想看看吗?”
一抬头,对上的是沈寒时标志性的浅笑,当真是“沈相一笑,便有人生死难料”。
栗央从善如流点点头,热闹嘛!想看!爱看!要多看!
如此两人又出发了。
马车上,沈寒时将栗央抱在自己腰上,下巴轻轻搭在栗央颈间,缱绻低语:“让我靠一会儿。”
为了今日腾出时间,他昨晚可算是一宿未眠。
抱着小哑巴这个香香软软的小靠枕,沈寒时小憩了片刻。
栗央则安然发呆,但他忽然感到一种奇异的……硬度。
怪硌人的。
“乖,别乱动。”沈寒时倏忽出声提醒,似是极为隐忍。
抱着栗央的两只手臂青筋都起来了。
栗央眨巴眼睛,没吭声,莫名又有点紧张起来。
忽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