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面对褚橙时,黑眸中那伪装的丝丝睡意早已消失殆尽,他望着天花板失神了很久,
裘放一遍遍安慰自己,他一个人不痛快,总好过两个人不痛快要强。
这么多年褚慧把他当儿子养,他也把褚慧当母亲看,
他贪念褚家的点点滴滴,可为什么中间偏偏隔了个让他进退两难的褚橙....
裘放找不到答案,汹涌的泪从眼角无声隐入松软的枕中,
虽源源不断,却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如他满腔的不甘心和扭曲的占有欲一样,既压不下去,更也见不得人。
*
这天后,没心理包袱的褚橙依旧活得潇洒肆意,偶尔也会使唤下裘放。
当然,她学会了注意分寸。
毕竟狂犬事件若再发生一次,别说褚慧,她自己都觉得没脸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除此之外,善于总结的褚橙同学借情书乌龙事件,也反思了下个人的情感问题。
对外,恋爱的家规红线绝不能触碰。
不然褚慧轻饶不了她,反正她目前也没看对眼的人,学业仍旧排在首位。
对内,她和裘放处在少男少女懵懂敏感的青春期,偶尔对异性有点好感不足为奇。
不论是裘放对她,又或是裘放对邓冲,又或是她对谁,只要不影响成绩也没耍流氓,
那都是正常的,不应该大惊小怪杞人忧天。
最后,她为之前夸下海口,要替裘放洗衣服一事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裘放这个挨千刀的混蛋,在医院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说原谅了她,结果呢?!
从当天晚上开始,一洗完澡,脏衣服就直接扔到了她的脏衣篮里。
屁话是自己放的,害得褚橙不洗也得洗。
这窝火的日子持续了近一个半月!
*
那是第二次小考后的一个周末。
裘放晚上打完篮球回家后,不知是把脑浆一并投进了篮球框,还是把脑浆喂给了邓冲。
反正他洗完澡后,把换下来的脏衣服照旧扔在了褚橙的脏衣篓里。
褚橙愤愤不平往洗衣机胡乱塞衣服时没注意,等洗完晾晒的时候才摸出条裤衩子。
她意识到不对劲后,气得牙痒痒,立时就拿着罪证闯进了裘放的房间。
两秒后,异常高亢的尖叫声传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
“啊——!裘放,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你变态啊?!”
坐在电脑椅上的裘放听见动静后向后转了个方向,待看见褚橙脸都快红到睡衣领口后,
才低头看了眼自己及腰的灰色长睡裤,再看了眼褚橙手上的内裤,邪气挑眉,嗓音含笑,
“我变态?你拿着我的内裤,冲进我的房间还看了我的身体,我们俩谁更变态一点,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你——!”
没敲门的褚橙被堵得一时语塞,还是再看见手上的裤衩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兴师问罪的。
她大步走上前,把手上的裤衩子甩到裘放身上,质问声震天响,
“我只是说帮你洗衣服,又没说帮你洗内裤!!”
裘放拿着裤子看了看,然后抬眸看她,但没说话。
故意等褚橙耳根子都红透了后,他才浅勾薄唇,轻飘飘地说:
“抱歉,我下次注意。”
这就完了?!
裘放见褚橙眸底的怒火正熊熊燃烧着,于是又软声哄了句,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也帮你洗,别生气?嗯?”
“谁要你洗了,少自作多情!”
褚橙一把推开想拉她手腕求和的裘放,正准备趁机翻脸,说以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时,
一道突兀的男声在房间骤然响起,
“那个....裘放,你有事就先忙,义卖的事儿我们后面再说。”
接着是第二道有些迟疑的女声响起,“是啊....裘放,你、你要不先忙,我妈也刚好叫我吃饭,我就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