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饶了我,儿子不敢了”
两人笑闹间,门口司礼监宫人引进来一人,赫然就是御前贴身太监,明喜。
“哎呦,掌印看来身子是大好了,恭喜恭喜啊”
陈淮脸上笑意散去,也不起身,挑着眉:
“哪股风把明喜公公吹来了,我这司礼监可是蓬荜生辉啊”
明喜一听这话就知道陈淮在计较这半月来皇上故意冷落司礼监的事,当下讨好的做了个揖:
“掌印大人诶,就别为难小的了,您就别跟皇上呕气了,这都已经第三次来请您了,再不去,皇上真要震怒了”
呕气,陈淮倒真没有,那帮人不来巴结他反倒清净。
只不过他在这皇上身边跟了半年,知道他的性子,时间短了他根本无法消气,不如多等等,磨光他的耐性,最后直接说正事比较好。
他已经受过鞭刑了,可不想再来一次。
陈淮起身下地,装作身子还不爽利的样子,整了整衣服:
“行吧,既然明喜公公都这么说了,那就走一趟”
说罢,起身往外走去。明喜高兴的立刻跟了上去。
半个月没出门,陈淮感觉身子骨都快僵硬了,大步跨上台阶,没想到在上书房外碰见了刚送完糕点和汤水的贤妃。
陈淮跪了下去:“参见贤妃娘娘”
“掌印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娘娘”
贤妃神色冷淡,甚至没有因花钿和一幅画的情义停留片刻,询问陈淮的伤势,冷漠的离去。
翠蛾皱着眉匆匆朝陈淮行礼,忙跟了上去。
陈淮看着魏嘉云离去的背影有些奇怪,眼神微妙。
皇帝的声音此时从里面传来:“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滚进来”
陈淮一怔,赶忙回身走进上书房,恭敬的跪在桌案前: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容承眼神都没给陈淮一个,批阅着手上的奏折:“起吧”
果然如陈淮预料的那样,容承似乎当那件事没发生过,直接进入了正题。
“朕打算两日后南下微服私访,陈掌印武功高强,随王护驾吧”
陈淮皱眉,皇上登基不久,虽然裴安已除,可他还没招供同党,这个时候出去……
“皇上,您明知道裴安有同党之事,这时候出去,不是给那些人可趁之机吗?”
说到这里陈淮恍然:“您是想要……”
引蛇出洞,拿自己做饵,陈淮有些不认同的皱紧了眉头。
容承在他进来后头一次把视线放在了陈淮的身上,眼神冷漠带着帝王的威压:
“陈淮,注意自己的身份,朕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命令你,擅自揣测圣意,你是还想挨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