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绚烂如画的虹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与远处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味道,使然恬然安静。一幕古朴而庄严的画面悄然铺展在眼前,药宗的山门赫然耸立,不偏不倚地映入眼帘,直击沈乐一行人的心扉。在山门的前方,一尊约莫半人高的药磬安然矗立,它不张扬,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让人无法轻易将其忽略。药磬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青苔,那是岁月静好、时光荏苒的见证。每当微风拂过,那青苔似乎都在轻轻摇曳,低吟浅唱着往昔的辉煌与风雨兼程的沧桑。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落在药磬之上,为其披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光辉,仿佛是大自然对这份古老与庄严的致敬与礼赞。这一幕,既宁静又庄重,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感受着那份跨越时空的厚重与深远。沈乐缓缓走近,目光被这尊药磬深深吸引,这便是褚信与他说过的药磬。虽然不知道击此药磬会有怎样的玄妙,可眼下并非前去探看的时机,要是查探修行天资不佳,只有此法成功才能助他拜入药宗。沈乐打量起药宗的山门来,仿若一步迈入了仙凡交错的灵妙之境。天际,祥瑞紫霭如轻纱漫舞,悠然缭绕于连绵峰峦之间,似为这片圣地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氤氲的灵气仿若实质的银雾,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每一丝呼吸都裹挟着蓬勃生机,令人神清气爽,仿若脏腑都被这纯净灵气涤荡一新。眼前,一条宽阔的白玉灵阶自山门前蜿蜒而上,尽头好似直通云雾深处的宗门腹地。灵阶两侧,是精心雕琢的蟠龙石柱,每一根石柱上的蟠龙皆栩栩如生,龙须灵动飘逸,龙目炯炯有神,仿若下一秒便会腾空而起,它们张牙舞爪间,似在守护着这通往仙途的道路。沿着灵阶拾级而上,浓郁的药香愈发淳厚,丝丝缕缕钻进鼻腔,那是千万种灵植混合交织出的独特气息,清新中带着几分古朴,馥郁里又蕴含着丝丝甘甜。山门由一整块巨大的灵晶岩雕琢而成,晶莹剔透的岩质在日光与灵气的映照下,散发着五彩华光,绚丽夺目。门楣之巅,镌刻着两个古朴而苍劲的大字——“药宗”,它们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符文样式呈现,符文流转之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与奥秘,引人遐想。山门两侧,巍然屹立着两座气势磅礴的护法神殿,它们飞檐凌空,翘角如画,斗拱繁复交错,宛如天工雕琢。雕梁画栋间,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匠人的独运匠心,彰显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与神圣。神殿四周,一抹抹青光轻轻摇曳,仿佛是某种世间罕见的灵物,经过无数岁月的精心淬炼,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辉。这抹青光,不经意间跃入眼帘,犹如夜空中最狡黠的星辰,静静地为古老的山门披上了一层幽深而神秘的薄纱,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意境。它不仅赋予了这座门户以超脱凡尘的气质,更像是一位沉默的守护者,用其独有的语言,将整个场景缓缓笼罩在一种既古老又现代、既熟悉又陌生的神秘氛围之中。沈乐踏足在这片被青光轻抚的土地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震撼。他暗自思量,此地果真是天地间的一方灵韵汇聚之所,难怪药宗会选择在此开宗立派,将世代传承的智慧与秘密深藏于斯。眼前的山门,即便只是宗派浩瀚领地的一隅,也已足够恢弘壮丽,令人心生敬畏。那雕刻着繁复图腾的石柱,历经风霜雨雪,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与辉煌。抬头望向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岳如同沉睡的巨龙,蜿蜒盘旋在云雾之间,而那些隐匿在山岳之外的未知之地,更是激发了沈乐内心深处对探索的渴望。沈乐收敛心神,步调沉稳地尾随在闻人玉身后。此刻,那位荣姓老者已伫立于山门灵阶之前,静静守候着他们的到来。闻人玉引领着他们缓缓前行,直至荣姓老者身侧。恰在此时,沈乐的目光捕捉到了昨日那些长老的身影,他们正从灵阶之上缓缓步下,察觉到沈乐一行人的抵达,长老们纷纷迎了上来。其中一位长老,远远便扬起了和煦的笑容,那笑容温暖如初春的阳光,平易近人,没有丝毫的架子,仿佛是与久违的故友重逢般亲切地打着招呼。他们正欲趋步上前,却被那位荣姓老者以臂轻拦,语态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前辈,且慢。昨日已有约在先,须待考核圆满落幕,诸位方可近前一叙。”闻此,一众老者脚步一顿,虽依言止步,却难掩心中急切。其中,郎浮生尤为按捺不住,面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沈乐身上,言辞间满是诱惑:“小友啊,今日我侍灵一脉愿以更丰厚的条件相邀,望小友能屈尊,加入我等门下,共铸辉煌。”望着郎浮生那番模样,周遭几位老者面上尽是不屑之色,却仍不忘朝沈乐抛去诸多诱人的承诺与好处。沈乐闻之,心中无奈更甚,此刻已至山门之前,那尊古朴的药磬映入眼帘,仿佛预示着此事即将尘埃落定。尽管那些老者开出的条件颇为诱人,但他深知自己无缘消受。恰在此时,那位荣姓老者开口言道:“尔等几位老朽,莫要在此搅扰考核大事,速速退去,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了。”言罢,他自袖中缓缓取出一枚小巧印章,以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冷冷地扫视着那十位老者。那些老者瞧见他如此,眉头微微一皱,忌惮的看着他手中的那方小印,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走。可却并不死心,边走边与沈乐说着之前满是种种诱惑之言。沈乐有些无奈,看着几人退走的身影,才平复下来。场间虽然没有什么人,但这些老者的举动全然落在了闻人玉几人的眼中。对这些老者抛出的橄榄枝,他们自然是羡慕得紧,同时对沈乐各自有不同看法。沈乐自然是感受到身后几人的目光,虽然他很不喜欢被人关注,但此时却无可避免。荣姓老者忽然开口说道:“小友,一夜过去,想必你已然想清楚,不知道可有心仪的峰脉作选。”此言一出,沈乐尚未有所动容,反倒是周遭几人神色微动,满心好奇。毕竟,沈乐能得诸位老者如此垂青,他的抉择自然引人关注。沈乐扫视过几人,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瞒前辈说,先前心中确有一脉所向,许缘分浅薄,难以如愿,只能作罢。”沈乐此言一出,竟让在场几人面露讶色。毕竟,那些老者们对那物件的渴望之情溢于言表,争抢之态历历在目,沈乐此言,着实令人费解。荣姓老者疑惑更甚,不禁开口问道:“此言何意?”沈乐目光紧锁于那尊古朴的药磬之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仿佛正权衡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考量,一时之间,竟未回应老者的询问。片刻之后,他终是打破了沉默,对荣姓老者轻声道:“前辈,可否移步详谈?”荣姓老者闻沈乐之言,眉头轻轻蹙起,心中暗自思量,揣测着沈乐此举背后隐藏的深意。然而,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以一种沉稳的姿态向沈乐示意:“也罢,你且随老夫来。”言罢,他迈开步伐,缓缓离开了那庄严的灵阶,朝着山门一侧踱步而去。沈乐见状,亦步亦趋,紧随其后。闻人玉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的身影,心中满是疑惑,不明沈乐此举究竟为何。待二人远离了场间众人,荣姓老者方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沈乐,缓缓开口:“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沈乐轻轻颔首,嗓音清澈地响起:“适才前辈问及在下心意所向,实则,在踏入药宗门槛之前,心中已有定数,并非意在依附于诸位长老座下任何一派。”闻此,荣姓老者面色微变,一抹讶异掠过眉宇,似乎触动了某种思绪,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沈乐,缓缓道:“莫非,你所指的是……化疾一脉?你意在投身化疾一脉?”沈乐见老者神色有异,淡然一笑,轻轻颔首确认道:“前辈慧眼,正是如此,我心所向,唯化疾一脉。”得知沈乐的询问后,荣姓老者面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神色,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恐怕要让小友心中有所遗憾了,化疾一脉早在十数年前便已封门,不再广纳新徒,这一届亦是如此。”沈乐闻言,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心中早已对此情况有所预料。老者见状,话锋一转,继续言道:“你可曾想过,为何那些前辈对你另眼相看?这其中缘由,说来还与化疾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沈乐听罢,疑惑地看着荣姓老者,但他想到之前听得的消息,说是各脉有新人弟子比试,问鼎之人除了得丰厚的奖励,所属一脉还得化疾一脉的资源。因为此次化疾一脉没有招募新人弟子,此脉将被取缔。这些都是沈乐之前所知,而那些老者这般看重自己,想来也是因为此事。他们以为自己天资卓绝,故而全力争夺。沈乐知道老者要说什么,于是开口说道:“说来要让他们失望了。”荣姓老者见状,误以为沈乐对投入化疾一脉之事已是矢志不渝,遂缓缓言道:“此番化疾一脉并未开启入门考核之门径,即便小友心意已决,亦是难以成行。欲投药宗门下,唯有那四脉可供抉择。再者言之,以小友之天赋异禀,无论投身何处,皆会受到悉心栽培,又何须独恋化疾一脉,如此执着不放呢?”沈乐既然与他这么一说,自然不再忌讳心脉断绝之事,因为此时他已至山顶,即便因为心脉的问题也好,他也有选择的余地。沈乐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他的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决,缓缓流淌而出:“前辈,或许您有所误解。未能踏入宗门之门,并非化疾一脉的传承有何问题,亦非宗门对我抱有偏见。实则,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我自身。”闻听此言,荣姓老者不由自主地一愣,那本就紧抿的嘴角微微启开,眉头拧成了一座小山,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重新审视起眼前的沈乐来。老者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了沈乐那略显单薄的身躯,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他努力地从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中捕捉着不同寻常的微光,然而,心中的疑惑却如迷雾般挥之不去,依旧笼罩着他的心田。沈乐望着老者的反应,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老者如此反应的预料之内,也有对即将揭露的秘密的一丝忐忑与不安。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多了几分诚恳与无奈:“前辈身为药宗之高人,不仅医术超群,更是慧眼如炬,定能探查我的情况。晚辈斗胆,恳请前辈施展神通,先为我查探一二,看看我是否真的与药宗无缘,可好?”说着,沈乐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静候老者查探。沈乐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他深知,这一举动或许将决定他一生。荣姓老者凝视着沈乐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波澜。他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沈乐的脉门上,闭目凝神,开始细细探查起沈乐体内的情况。随着老者的探查,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只留下沈乐心跳的声音,在静谧中回响,每一声都敲击在两人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