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骑着老爸的小电驴,后面载着阿红,车速挺快,这里的人很少坐电驴后座带头盔的,阿武从后视镜清楚地看到,风把阿红的长发吹得乱舞起来,阿红双手不停的捋顺长发,一点也没有电视里女主优雅的姿态,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噗呲”,阿武笑出声。
后座的阿红听见了阿武的笑声,继续捋顺头发,一边也没在意地问:“阿武哥,你感冒了?”
阿武听见身后的姑娘问的话,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现在正骑车,不能转头,大声回答:“没有,没感冒。”
阿红有些奇怪,刚才明明听见前面这个人打了个喷嚏,怎么还不承认,心里感觉奇怪,下意识地安慰:“感冒很常见的,吃药就会好,谁不生病?”
阿武听见这话,不好解释自己刚才是笑她,根本不是她误以为的感冒,转移话题地问:“车骑快了,后面风大吗?”
“大,很大,风是乱吹的。”正说着,一阵风,把阿红的头发吹得盖住半边脸。
阿武开始放慢车速,风吹得温和了许多,阿红也终于松了口气。
小时候,家里太穷,阿武很小就见过别人嫌弃的白眼,老爸受伤后,大哥撑起了家庭的重任,虽然现在的日子跟富有完全不沾边,但基本是衣食不愁了。大嫂性子有些急躁,对老爸老妈和自己还是很不错的,阿武对自己的大哥大嫂也很维护。
眼下,阿武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一下后座的姑娘,感觉这个姑娘挺简单一个人,并没有那些曲里八拐的心眼,不禁好奇起来,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就跑到别人家去了。
阿武观察了一下前后道路,慢慢把车停进路边的阴凉处,用脚撑着车身,取下头盔,转头对阿红说:“你先去阴凉里休息一下,我看一下车子情况。”
阿红连忙下车,站在阴凉处安静地看着阿武修车。
阿武把车撑好,从后尾箱里拿出扳手,蹲下来,用扳手敲了敲后轮,又转到车前轮,同样用扳手敲了敲轮胎,用手又使劲捏了几下,静静瞅着没说话。
一般不骑车的人看见骑车的人这种操作,立刻会认定轮胎被扎了,阿红也不例外,她马上关心地问:“阿武哥,车轮胎给扎了吗?”
阿武含糊地应了一声。
阿红乖巧地闭嘴,突然想起什么,开始在自己随身的布包里摸索,从包里掏出2瓶矿泉水,笑嘻嘻地递给阿武。
阿武也没客气,拧开瓶盖,灌了几口,眼睛盯着车轮,嘴上问:“着急回家吗?要等一会。“
阿红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你忙好啦。”阿武面无表情,阿红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冷漠,低声讨好地说:“麻烦你了,我不急的。”
就这么一会,还真让阿武发现老爸的电驴有些问题,既然要送的人不着急,那就这段时间把车给整治好。
阿红静静地等在一边,经常有的士车停下来询问是否坐车,阿红都摇手拒绝,连话也不多说,好像生怕打扰修车的人。她就站在树荫下,无聊地盯着脚尖,感觉有些小可怜。
阿武突然问:“你是阿伟哥家的亲戚?”
阿红:“嗯,我叫他姐夫,我是他老婆的表妹。”
“彩霞你认识吗?”阿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阿红听见这个名字,摇摇头:“不认识,是我们那里的?”
阿武:“嗯,是的。你们那里的人都有些像。”
阿红:“不认识,是不是早就出去了,她是你女朋友?”
阿武站起来,指着阿红身后一根树枝说:“你帮我把那根树枝拿过来。”
阿红捡起树枝,递过去,阿武一边看看树枝,看样子是考虑是不是合用,看一眼阿红说:“她是我哥以前的女朋友。”一会儿后,又加了一句:“你们挺像的。”
阿红回想这两天,遇见的情况,心里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去你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阿武抬了一下眉毛,反问:“哪样?”
阿红突然有些恼怒,急匆匆地说:“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反正不是。”
阿武停下手里的活,直直看着阿红,有些挑衅地问:“不是?那你去我家是去干啥?”
阿红感觉心里有话,一下子全被堵在嗓子眼了,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转。
阿武看见小姑娘要哭,有些着急地说:“哎,哎,你可别哭哦,我可没欺负你。”
没欺负?真的吗?
阿红努力忍住眼泪,倔强地问:“你车修好没有?能不能走了?”
阿武实诚地说:“没有,还要等会儿。”
阿红把头扭到一边,不想再聊下去。
阿武蹲下继续修车,自言自语起来:“我哥很早就出来了,以前成绩可好,老爸身体不好,他就报技校早点出来工作,减轻家里负担。如果,他继续读下去,应该是个大学生。”阿武使劲整治了一下车身,“我嫂子是他以前的同事,跟你姐夫阿伟一样,都在生产线的,以前,你姐夫和我哥经常一块搭班。他们都很熟悉。彩霞以前也是他们的同事,听说她找了个修车师傅,应该有些钱。后来,我嫂子才跟了我哥。”
阿红:“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