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锦书在殷晨曦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迫切的想要成功，可成功却在与自己捉迷藏般，总是躲着她。

最后，困住了她。

所以，真的有天命吗？是命该如此吗？

如果有，为什么偏偏是我这样？

如果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这样？

没有答案。

“晨曦，你先起来，听我说。”殷思允的声音柔和而有力量。

殷晨曦并不理会，只是哭，哭心中的委屈和不甘。

殷思允也并不勉强，见此，微微蹲下身子，与殷晨曦齐平，缓缓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命数这一回事，活这么大年纪，我也一直在追寻真相。

可我觉得，你的命运不该只被困于读书，天大地大，人生就像是广袤的田野，而不是逼仄的羊肠小道。

我们该有更多的选择，不是非要读书入仕才是正道，你可以尝试更适合自己的活法。

你还这么小，你有无限可能。 ”

殷思允的声音并不高，但他的话却像潺潺溪流，渗透人心。

“我还可以选择吗？羊肠小道都不适合我，广袤的田野就真的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吗？

我偷别人的卷子，我以前有那样糟糕的人生，我现在都不知道，像我这样的烂透了的人，还能有怎么样的人生？”

殷晨曦恸哭道。

“人谁无过，过能改之，善莫大焉。”殷思允安慰道。

“真的吗？”殷晨曦眼睛通红，哽咽道。

“嗯，只要你真心认错，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问题，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原谅的。”殷思允想想道。

“那要是不原谅呢？”殷晨曦追问。

“唔……不原谅？不原谅的话，那也不要勉强对方原谅，用道德绑架别人原谅你，只会换来更深的厌恶。”殷思允循循善诱。

“那这段关系是不是就无解了？”殷晨曦有点难过道。

“无解就无解吧，顺其自然，接受一切，接受你很普通，接受你的真心道歉不被原谅，接受一切事与愿违，你的心就会平和一些。

这世间万物，太过想要，反而得不到。”

殷思允的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只见她拍了拍殷晨曦的肩膀，继续道：

“好了，你回房间，好好想想，也歇息一下，不要让自己绷的那么紧，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话。”

殷晨曦抿抿嘴，还是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凤锦书的身上。

凤锦书本来还在回味殷思允的话，感觉有道视线在看她，便循着看过去，正好和殷晨曦的视线碰撞。

二人相顾无言。

殷晨曦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学管见此，有点拿不定主意，上前问道：“公子，你看？”

“不急，这事需缓缓图之。”殷思允拍拍衣服上的褶皱，施施然道。

“可她们之前打赌，谁输了谁就离开学堂。”殷学管怕殷思允不知道，仔细解释了一遍。

“这样啊，那阿锦，你怎么看？”殷思允朝着凤锦书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