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向着王兴道,“永安镇的官署账册是在何处遗失的?”
他之所以问这件事,是想知道秦臻和陈淮青谁在这件事情上说了谎。
王兴道,“回陛下,永安镇官署账册现在永定府州府内,不知陈大人是否有将账册归还回去。”
原来此人是陈淮青的心腹,姜尚祖心中一凉,不知为何此人会落入沈暮宸手中。
王兴继续道,“因着永安镇官署账册有几年空白,除了饷银,其他信息未曾录入,小人,小人就将账册带回了永定府交给了陈大人。。。”
沈暮宸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王兴磕了个头,哆哆嗦嗦道,“因为官署账册上的账目对不上,陈大人。。。陈大人他怕事情败露。还有,雪灾的时候,永安镇曾派人送过几次文书,都被陈大人压下来了,就连叛军的文书也。。。陈大人是在永安镇一役后才得知叛军作乱。”
沈少白看着姜尚祖道,“原来如此,难怪当日秦大人会将书信发来京里,本王就说是有原因的,姜大人还指责她越级上报,行事狂妄,藐视上级。啧啧,若是父皇当时听了姜大人的话,那才真的是好险。”
姜尚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厚着脸皮强词夺理道,“臣当日又不在永定府,对那里的形势并不了解。要怪也只能怪秦大人她素日品行不端行事不羁,以至于到了紧要关头她哪怕是在传达正事,都让人不能信服。殿下总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
沈少白却道,“事情一码归一码,只能说有人鼠目寸光,认知刻板,对人不对事。若是大家都像姜大人这般,只因质疑秦大人这个人,就全盘否定她说的话,靠着对人的刻板印象去分析判断形势,那合该永安镇被叛军踏平。”
姜尚祖心里怄得要死,却不得不笑道,“殿下教训的是,是臣浅薄了。”也不知秦臻是何时又入了宁王的眼!
现在看来,永定府的事情已经清晰了,八成是陈淮青贪墨的事情被秦臻发现了,所以就想给秦臻使绊子,没想到运气不好,撞上天灾人祸,只得恶人先告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诬告了再说。不管贪墨与否,这陈淮青渎职一罪是跑不了了。
沈暮宸对王兴道,“还有,继续。”
王兴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磕了一个头继续道,“陈大人他怕秦大人回京之后将永定府延误灾情和战情一事参奏给陛下,就派小人。。。派小人。。。待定州府的军士截杀秦大人和殿下。。。”
他声音越来越小,抖如筛糠。
但这些话众臣还是听到了。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勤政殿炸开了。就连沈瑾瑜也陡然变色。
他们还以为陈淮青是怕被秦臻告黑状,所以才做下这许多事想要给秦臻使绊子。
没想到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派人截杀皇子和朝廷命官?!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震惊过后,有不少人的目光又落在姜尚祖和沈瑾瑜身上,此事经不起深扒啊。。。
陈淮青和姜家有姻亲,众人多少也有耳闻,永宁府的知府姜尚泽和姜尚祖又是堂兄弟。
姜家原本就是康王一派,姜尚祖的女儿现在是康王侧妃,这么一想,众人又不说话了,事情逃不过两王内斗,只不过这次争斗的影响更恶劣。
燕帝坐在龙案后,脸色阴晴不定,沈瑾瑜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