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了两旁的动静,于是从容地向人群挥了挥手。
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脸刹那间“唰”得一下变得通红。
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就是秦世子吗?没想到长得这么俊。”
“早些年只听闻她痴傻,没人说她长得俊呀,她还没有婚配吧。”
“她是在对我笑吧!你们快看,她对着我挥手啦!”
“郑裕贞,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那是新科状元,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看不上我,难道看上你吗?”
“我怎么了?我长得又不比你差!”
“都别吵了,她是在向大家挥手,谁跟你们挥手了?要我说,秦世子以后不愁没有名门淑女婚配,你们这些小门小户,怕是给人做妾都不配。人家落魄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现在出人头地了一个个前赴后继?懂不懂什么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家现在缺女人吗?”
这个路人道出了事实,众女又都沉默了。
只恨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若是在秦世子被秦府庶支欺凌,母子最困难的时候上门予以帮助,兴许还能与她拉近些关系,说不准秦世子为了报恩,头脑一热真把人给娶了。
只可惜,谁都没有那个远见。
秦臻痴傻的时候,身边只有八卦,嘲笑,质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独独没有倾慕。
众女没有爱上那个狼狈时候的她,也不是爱她这个人,她们现在爱的不过是虚浮的表象,美丽的皮相,一旦没了这层镀金的光环,这些肤浅的爱慕就会如同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秦臻今朝飞黄腾达,迟来的善意和倾慕是最不值钱的。
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如此。
众女只得望洋兴叹。
秦臻身后的裴少卿和陆宴明也都是远近闻名的世家子,人群中不禁有人嘀咕起来,“怎么不见谢家的谢麟?”
“杏榜你没看吗?谢麟是二甲第二。”
“啊?谢麟这么厉害的人,竟然都排到了二甲。”
谢麟也是众人看好的状元人选之一,没想到这次竟然连一甲都没进。
锣鼓声很快将周遭的议论声盖了下去。
秦臻三人所到之处,欢呼喝彩的声音如潮水般此起彼伏,荡漾开来。
当他们路过杏花楼,杏花楼的掌柜也算是老熟人了,知道他们今日游街要经过酒楼门前,一早就让伙计准备好了张灯结彩。
新科状元都经常光顾的地方,说出去杏花楼的身价又能再提一提了。
隔壁凤仙楼上的姑娘们纷纷探出头,大把大把的鲜花从楼上撒了下来,好不热闹。
秦臻总算感受到什么叫做“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了。
待过了杏花楼,行至一处小楼前,秦臻只觉得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她几乎条件反射要去摸靴桶里的剑,结果却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