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觉得她的问题都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回答,“在下爱吃甜的,但家母喜欢咸的。”
秦臻继续道,“今晚的宴席,张兄喜欢哪一道菜?”
张启刚刚观察过燕帝,见他多用了几筷子鱼翅,于是答道,“在下私以为这道鱼翅不错。”
燕帝爱吃的东西,怎么回答都不会错。
然而秦臻问了这么多问题对之前南北之争都没个定论,张启有些沉不住气了,反问道,“不知秦兄问这些到底是何用意?与南北之争又有何关系?”
秦臻懒懒道,“没什么意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罢了,就好比这鱼翅,产于南方,张兄不是也很喜欢吗?这说明南派的东西也没那么不堪。”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张启恍然大悟,“看来秦兄是拥护南派了?食物又岂能与国事同日而语?”
现场朝臣对这场辩论已经失去了兴致,这姓张的是个蠢物,不堪重用,被秦臻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秦臻见他还在强词夺理,于是笑道,“那依着张兄的意思,南派之于北派,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所以张兄入仕之后,是以肃清南派为己任吗?”
张启面红耳赤,都还没有上任,就被这位状元打上了派系的标签,只怕日后仕途艰难,他急道,“谁说要肃清南派了?!”
秦臻奇道,“是张兄你一定要分个是非对错,一定要在下回答南好还是北好,我还以为南派在你眼里十恶不赦,南方学子在你眼中皆是大奸大恶之徒。”
南派学子听了立刻对张启怒目而视。
张启见燕帝已经不关注这里,正在与一边的裴承佑低头说些什么。而在场大多数朝臣的注意力都已经转移,还有极个别的人看他的眼神或意味深长,或略显讥讽,南派学子视自己如仇敌一般。
张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掩饰住心中慌乱,厉声喝道,“秦兄慎言!莫要曲解在下的意思恶意中伤!在下眼中南派同窗与北派同窗都是一样的!”
秦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张兄现在说说,到底南好还是北好?”
刚刚自己逼问秦臻,一定要她表明立场,南派学子有些人已经有所不满,而朝臣的神情也都很微妙,没想到秦臻是这么难搞的人,张启现在恨不得把刚刚的话咽下去。
他极力弥补道,“在下看来,南北各有所长,就如秦兄所言,北方是生养我的地方,有道是儿不嫌母丑,在我眼里,自然没什么地方能够比得上北方。”
秦臻顺着他的话道,“南方也是孕育南派学子的地方,在他们眼中,自然也没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自己的家乡。所以只能你觉得自己家好,别人觉得自己家好就是错的?你也太双标了吧?哦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双标,我解释一下,就是给自己的标准和给别人的标准不同。自己可以,别人不行,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张启噎了个半死,没想到这秦傻子竟然还是能言善辩之辈。
他的脸憋得通红,大声道,“在下不是说了吗?南北各有所长,都一样!秦兄为何一定要污蔑在下!”
沈暮宸在旁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张启见燕王为自己鼓掌,心中一喜,以为他是要为自己说话了。
只听沈暮宸开口道,“此言差矣,你叫张启是吧?你言论过于圆滑,在南北之间摇摆不定,毫无原则,这可不是为官之道。倘若大家都像你一般,遇到事情东扯西扯没个定论,只管含糊其辞糊弄了事,日后谁还会主动向陛下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