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路在脑海里飞速的权衡了一番,说道:“他们有这种事?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陆珈懒得与他废话:“动手吧。”
何渠也不喜欢磨磨唧唧,一手下去就把郭路胳膊肘给敲脱臼了。然后又很有经验地捂住了郭路的嘴。
于是后者又想发出杀猪尖叫的时候,根本就没机会发出来。
而当何渠又把手移到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已经抢先开口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我来到蒋家的时候,就在我姨婆屋里看到过严阁老的亲笔!”
陆珈冷笑:“你几岁到的蒋家?”
既然郭路早就察觉过端倪,那应该也不只有他知道此事了。
“我八岁!”郭路疼的大汗淋漓,“我八岁到的蒋家!”
“你今年几岁?”
“上个月满的二十二!”
无所谓,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今天下几乎是严家说了算,就算这是暴露出去,世人又能拿严家如何?
此人必定是严家的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总之等他过了眼前这关,回头他定要把此人查出来千刀万剐不可!
红炭的火光将戴着银色面具的陆珈照得如同来自地狱。
这厮的年龄她心里有数,问这一句不过是为了装的像点。
郭路今年二十二,八岁来蒋家,也就是说魏氏和严老贼至少通奸十四年了。
十四年前,正好是蒋氏嫁给陆阶的时候。
而他们通奸的时间只会比这更早。
由此看来,严老贼那么多学生,又有那么多学生的子弟,却偏偏只替蒋家这个学生的遗孀出头,又偏偏只收了蒋氏这一个义女,跟他们这段奸情是有着必然的关系了。
严老贼能够与魏氏持续如此之长时间的奸情,已然不能称之为简单的通奸了,这不活脱脱的养成了外室吗?
严老贼给与了魏氏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古董字画与人价值不匪,那么私下里又给出了有多少?
她前世在严家五年,绝未曾听过有关此事的任何风声,可见严家人十有八九不知道此时。
当然,以严家搜刮天下得到的那么多财富,不会把送给魏氏的这三瓜两枣放在眼里,可问题是,仗着生母和义父的这份奸情,蒋氏又得到了多大的好处?
她不但凭借这个,以一个小官户出生的小姐身份直接嫁给了世家子弟陆阶,身份一跃千丈,而且如今还可以在陆璎的婚事上表现不满了。
靠生母卖身得到了严家的好处就罢了,反过来却还端起了架子,不听严家的操纵,人家会答应她吗?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厮,正要问到蒋氏的心思,话到嘴边她心下一动,略顿之后改口问道:“魏氏如今地位早已今非昔比,为何她还要留在蒋家,却不搬出去自立门户?”
这就是个很大的疑问。
魏氏如今还是蒋家的媳妇,从上回她遇到的李氏的态度来看,蒋家人对魏氏还是不那么尊重的。
魏氏既然要与严颂保持奸情,就不怕来来往往的让蒋家人抓到吗?
如她这般,完全可以另外置个宅子,就完全可以隐瞒下来了。
“我姨婆未必不想,但我姑母不许她搬,她又能如何?”郭路疼的咬牙切齿。
“她女儿不许她搬?”
这个答案倒有些出乎意料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郭路看到又靠近了的何渠,自动回答起来了,“她留在蒋家老宅,便不会敢议论她的是非。她的名声,对姑母的名声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