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徐焕等人跟着令晋狂奔。
几人也是胆战心惊,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跑。
令晋一路跑到山下,都没歇气。
后边的徐焕,胡玉,李飞熊等人喘息粗重:“令头,歇歇吧,再跑没死在墓里,先跑死了。”
“令头!”
“别停,秦陵主峰有问题,有一股雾瘴追在后面…跑!”
令晋越跑越快,看架势能一路跑回兖州。
几人一听还有雾瘴追在后边,不知哪来的力气,速度又快起来。
众人鼓起余勇,又跑了一阵,甚至催发秘术,勉强跟上令晋。
除了徐焕三人,还有几个摸金校尉的帮手。包括令晋的弟子四人。
但即便催发秘术,几人也被令晋越甩越远。
眼看令晋要跑回兖州,其中有个弟子灵机一动:“喊令头没用,试试喊校尉。”
“校尉?”
弟子说:“对,校尉是官称。”
“师尊多年夙愿即是为官,官称必定有用!”
徐焕见前方的令晋,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纵声道:“令校尉,州牧有令!”
然而令晋已经跑没了。
等等,令晋重新出现,并折返了回来,转眼来到近处:“州牧有什么命令?”
官称果然有用。
“令校尉你是真能跑啊。”
“但我实在跑不动了。”
李飞熊瘫坐在地。
“那墓里发生了什么,校尉如此慌于离开?”徐焕问。
令晋神色凝重:
“详情回去我会禀明州牧,你们听了没好处。
我怀疑那墓里有恶鬼,也有可能是某种秘物,或者有人活在墓中,但已经不是人……”
令晋说的有些混乱,徐焕等人不明觉厉。
“师尊,那九地绳还在墓里,没拿回来。”
一个弟子提醒。
九地绳就是令晋一路攀援回来的绳子。
令晋:“九地绳虽是宝物,但我知道制作方法,还能再做,丢了可惜,但不能回去,不然必死。”
胡玉忽然道:“确实不能回去,我走时回头看过。
令校尉带我们费时半月测算出来的入口,被一股黑气充填,黑气里有东西,像是一张脸,惨白色…那绳子和入口,已经没了。
那股黑气追了我们有百丈远,最近的时候,差一点蔓延到我身上。”
令晋对胡玉回头观察的胆量有些惊讶,仔细看了她两眼:
“那墓与秦岭地脉深处的一股气运相合,若非有州牧的地图,寻到生门入口,谁也进不去。”
“我们入墓,还是第一次空手而归。”徐焕丧气道。
“那倒没有。”
令晋一翻手,却是取出一个翡翠雕琢般的玉匣,只巴掌大,四四方方。
“若未完成州牧吩咐,我岂会出来?”
“这东西是墓里的?”
“州牧给的图纸,尽头是个石台,摆着三件器物。我拿了这玉盒,便有东西出现,所以才往外跑。”
令晋等人在山下有队伍留守,看护马匹等物。
众人在正午时分和山下队伍汇合。
令晋回看秦陵主峰,拔天而立,雄伟无比。
只有令晋知道,那山腹内有一条秘径,深不可测,一旦进入,无数诡异的低语,幻觉,纷至沓来。
简直不是人间……令晋骇异思忖。
转念想到这次功劳怕是不小,令晋精神一振,率众策马,回去复命。
————
曹操忽然通过月影镜,对彼端生出一丝特殊感应。
他感应到了令晋的存在。
曹操正负手在谯县城外走动。
正午,阳光高照。
父亲曹嵩在身畔并行。
“用荀氏,陈氏压制兖州本土士族,以士族制士族,能规避很多问题,我儿做得好。”
“士族想谋私利,既为逐利,就不会铁板一块,拉拢一批,打击一批罢了。”曹操淡然道。
“儿啊。”
曹嵩踌躇片刻,似乎在琢磨该怎么说:
“你击溃袁术,天下震动,各方士族主动来找伱就是明证。
可你若再得豫州,为父担心刘表,陶谦,甚至袁绍,周边众人会联合起来,先除掉你。”
“你若想更有作为,要先积蓄力量,不要过早表露意图,学会藏起自身的实力,坐看他人厮斗。”
曹嵩也曾身居高位,这番见识是经验之谈。
曹操纵目远眺,田野广袤,大地焕发出一抹绿色,春天来了。
风吹来,带着一丝暖意。
他和曹嵩沿着田垄,走了小半个时辰,回头看,距离谯县的城郭,已有数里。
“州牧。”
卞媚从远处骑马接近:“有急讯。”
曹操见马匹来到近处,探手虚按马身,瞬间翻上了卞媚的枣红马,探手揽住猝不及防的卞媚:“青玉可介意与我共乘?”
卞媚媚眼流溢,一霎时风情万千,略摇了下头。
曹操轻夹马腹,枣红马沿着梯田,倏忽去远了。
典韦,许褚在地上纵跃随行,追着马去了。
曹嵩呵呵直乐:“我好大儿这个女官,姿容绝佳……诶?等等,儿啊,你骑马走了,为父一路跟着你走过来的,路可不近。”
老头在田垄上追了两步,曹操骑着枣红马已经看不见了。
不过很快就有一队人,从远处驰近。
“叔父,别喊了,大兄都走远了。”
来的是曹纯带领的豹骑亲军。
“护持大兄是我们的责任,大兄和叔父沿田垄一路过来,我们都在远处跟着。大兄要和卞姑娘骑马回去,我们就没露面。”
曹纯笑:“叔父跟我们一起回吧。”
豹骑人均双马,随时都处在准备奔袭作战的状态。
这次战袁术,跟随赵云杀入南匈奴,虎豹骑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