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你二大爷！”

路远火了，“这算什么！老子要时时刻刻陪这个骨灰罐子三年嘛？”

“开什么玩笑！”

周向峰道：“这本身就是江莱和你开的玩笑，你们的过往我知道的并不多。说实话，若不是江莱的遗愿，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老子也不稀罕好不好，”路远说：“我和她是有一个约定，谁再找谁谁就是狗。可这就是个气话，她要是真想见我，他妈的打个电话会死啊！现在搞这种高科技折磨我，真的没必要。”

周向峰后仰躺下，似乎胜券在握。

“这可是整整五百万，你不想要吗？”

“三年期间，一切的正常开销，也会由我报销。如果你担心，根据合同条例，我也能预支你五十万，前提是你签字。”

“你会拒绝吗？”

路远愣住，他如果真的是一个人浑浑噩噩地活着也就罢了，可是他还是有些难言之隐的，他的确需要钱。路远再次坐下，从怀中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周向峰。

“来一根？”

“我不抽。”

“你们律师，不是都喜欢在天台抽烟谈事情吗？”

周向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默默地看着路远点燃烟头。

“你知道江莱怎么死的吗？”

“知道啊，癌症嘛。”路远随意回答，狠吸一口。

“是吸烟会导致的肺癌。”

“咳咳咳咳！”

路远剧烈咳嗽，然后将烟掐灭，怨恨地盯着周向峰。

“江莱，也抽烟了？”

“不抽烟也有可能得肺癌的，她没有抽烟，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周向峰说，“好了，我的耐心要是有限的，你若是不想要五百万，就会自动成立基金。”

路远犹豫不决。

“真的是五百万？”

“货真价实。”

“这可是五百万，我听说伯父还进了IcU，不缺钱吗？”

周向峰说：“能进省医院的顶级IcU，你觉得会缺钱吗？这不是你要担心的问题，你究竟，接受不接受？”

路远辗转反侧，不知不觉中再次与江莱对视。路远就那样看着这个曾经活灵活现的小魔女，最后终于狠狠一笑，下定了决心。

路远抬头，“字签哪？”

大楼下。

【您的账户，进账五十万。】

路远关闭手机屏幕，此刻的他手戴粉色电话手表，背着粉色的樱桃小丸子背包，里面装着‘江莱’。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从怀中掏出烟，最后叹气。

“江莱，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叹息声中，路远将剩下的烟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他骑上车，打开远光灯，慢慢地行驶在机动车专用车道。

周向峰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那个名叫路远的小黑点逐渐消失，他默默闭眼，似乎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江莱，你说的没错。”

“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