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要以看为主,你的父母是谁?”
“不知道,我过去的记忆被刻意抹除了,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办法解释我消失的过去。”沈津如实回答。
“那这个人一定不想让你见到我。”元宗认真的说道。
即便是在回忆中的元宗,它仍旧保持着冷静的分析能力。
沈津是黄总安排到这里寻找过去的,沈津也曾经问过黄总自己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是黄总却知而不答,他将自己的解释隐藏在回忆中,至于答案,需要沈津自己寻找。
元宗说的没错,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如果重要到让本人回来亲自感悟,那这其中一定有不能说的秘密。
但凡涉及到秘密,就多半会藏着阴谋。
沈津感悟到此,仍旧没有碰到任何阻碍。
这也是为什么沈津没有第一时间在记忆中显露的原因。
“可我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沈津摇摇头回答,虽然元宗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自己没有头绪。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是齐灵的后人。”
“是的,我也知道这个联系。”
元宗见沈津心有所思,便不再多管的说:“一辈人有一辈人该做的事,你能潜心浏览,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后辈英才。”
“您难道不想问一问,我们这一代人是怎么样看您的吗?”
“如果我做的事情成功了,那我一定背着恶名。”元宗无所谓的回答。
“先生证实了我的猜测。”沈津认真的回答。
元宗想了想后,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个人和少数人的力量总是微小的。”
“只有依靠大众,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沈津回答。
两人都是思路清晰的领袖,他们完全明白,想要让人类重新振作起来,靠的不是诸元,而是全人类。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
想要在诸元这个精锐的集体中体现普罗大众的重要性,就一定会触碰到这个集体的利益,元宗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元宗本想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良性的引导双方友好的接触,可即便如此,元宗还是被活活打了脸。
诸元对大事本就有一定的预知,业内所有人都知道大事来临,不团结就一定会被集体淘汰。
这种现象已经无法用常规的方式改变,所以元宗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
沈津平淡的说:
“你想用极端的方式重组诸元,并且希望重组后的诸元,可以在大事来临前团结一心的集中力量对付你。”
“因为只有这样,一致对外的模式才会形成,这种模式一旦形成,后续再遇到强敌时,就会有迹可循。”
“你将自己置于险境,只为成全大众的利益。”
元宗听完这番诉说,本应该惊涛骇浪的心却安谧如常,元宗很是欣赏的回答:“虽然我不知道未来大事后世界会怎么样,但是我想我可以退场了。”
“感谢您对人类做的贡献,我现在谨代表未来人类全体对您表达最崇高的敬意。”沈津敬礼说道。
“我也是人类啊,孩子。”元宗微笑着回答。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惺惺相惜。”
元宗听到这般回答,说:“等你看完所有黄总留给你的回忆,大约就能明白黄总的用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选择静静的远观。”沈津回答。
“你很不错。”
沈津轻笑着挥手,消失于虚空。
之后,又是一段记忆走的很快,只不过这次视角的主人公换了。
齐灵变成元宗,又变成了慕砚池。
慕砚池在齐灵离开家后,便一直处于逃亡状态。
她记得一些丈夫留下来的逃亡路线,所以一开始,慕砚池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等到董家开始着手查询慕砚池的踪迹,慕砚池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慕砚池时隔几十年重新回到那处高中,缅怀过去时光的同时,慕砚池见到了曾经的同学。
云亥。
这位经历过社会打磨后的富家子弟,现在洗去一些岁月的铅华成了不可多得的道德良才。
“慕砚池?真的是你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会再见,上次你们结婚我没去,实在不好意思。”云亥见到老同学,心中格外激动的说。
“我现在想请您帮我做件事。”慕砚池见面之前虽然简单收拾过,但面容依旧显得憔悴。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慕砚池也不会选择回到这个地方来见老同学。
“都是老同学,我会帮你的。”
“这就是你们的孩子?”
“是的,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些事情,必须要躲一躲。”
“这是小事,我会安排的。”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
“放心,我一直喜欢和孩子打交道,这种事情我擅长。”云亥回答。
沈津刚才看到短暂的交流,时间线又在飞速的流转。
到了风雨交加的黑夜,泥泞的荒原上,云亥背着孩子在跑。
云亥不知道的是,自己身边的规则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只是在想自己肯定是撞见鬼了,平白无故的,身边人就会忽然消失。
云亥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一些原因。
云亥冒雨将孩子藏在一处废弃的葬洞中,这处洞穴干燥,没有受到一点雨水的侵扰。
云亥拿定主意的说:“孩子,你留在这里,先喘口气,等雨小一些了,你便离开这里。”
“这是能活命的地方,记住了,你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再见到你爸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记住叔叔说的话,雨小了再走,雨没停之前千万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冒头。懂了吗?”
“我记住了。”
云亥离开,沈津看的真切。
云亥算得上是普通人中思路清晰的佼佼者,他发觉自己的行踪被锁定,加上自己关注的天气预报中并没有下雨这一说…
就是在这样的预感下,云亥选择了这个不被暴雨所影响的墓穴,他觉得这墓穴一定不会被抓他的人发现。
云亥赌对了。
沈津肯定这一信息的同时,云亥倒在了雨滴下,雨水如一根根坚硬的长针刺穿了他的身躯。
云亥被雨打成筛子,钉在这片荒地中,像农忙时节,村民特制的稻草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