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讲讲,等会什么战术?”
小夜:“!?”
突然被丢了一脑袋责任的小夜顿时思维空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熟悉的北风迎面而来,吹走了洞穴中燥热的空气。
船员们好似充满电力的皮卡丘,一个个瞬间弹射出去,把来者团团包围。
“水君老大!您回来啦!”
“我们决定了——”
起步慢了一拍的二副没能阻止他们,和同样愣在原地的风铃四目相对,眼中都写满了茫然。
等等,等一下,在摊牌之前真的不先商量好对策吗?木匣里的信件分明写着水君有时候会强行把人送出终雾海……
思绪尚未落定,船长斩钉截铁的话语声已经响起。
“决定在走之前找拉普拉斯聊两句!”
……嗯?
海部将彦全然不顾背后年轻人们满头的问号,自顾自冲着水君一通秃噜:“昨天不知道跟您讲过没,我们在海底下那个珊瑚楼里被未知图腾追杀了一路,差点以为要死在那儿了,多亏了拉普拉斯够大个,把它们都吓跑了。所以——”
“我们打算去向拉普拉斯道谢!”
水君:“……”
倒霉的圣兽一进门就被劈头盖脸丢了一串胡言,一时间北风都吹成南风了。直到船长的话题已经推进到谢礼带什么拉普拉斯爱不爱喝酒,它才摇摇头,连心电感应原本平稳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无奈。
“很感谢你们有这样的心意,但抱歉。它……我的朋友已经没办法和你们交谈了。”
“啊?为什么?”
船长仿佛一秒之内把读过的信都忘在脑后,活灵活现地摆出了一副傻子般的表情。水君对南国人狡猾的小九九一无所知,还在耐心地向他解释。
“海魔兽发出的音波夺走了它的心智,现在的它无异于行尸走肉。”圣兽轻声说,“所以,无论我们对它说什么……”
“哦,那就没办法了。”将彦一摊手,“既然如此,我们只能——”
顶着水君专注的凝视,船长理直气壮地高声道:“只能把毒刺水母都打飞出去,再向拉普拉斯道谢!”
水君:“……”
船员:“??”
所有人都被他七拐八弯的思路镇住了。
“水君老大你也知道的,我们好歹也是冒……呃,先行者,讲义气的。”船长振振有词,“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意愿,拉普拉斯都确实救了我们一命。要是对救命恩人都不说声谢谢,以后我们还哪有底气自称先行者?不如直接跳海里埋了算了!”
小夜站在队尾悄悄观察,眼看着圣兽的尾巴直了,鬃毛不飘了,北风也往西边拐了——大概脑子已经被南国人的离奇发言搅和成一团浆糊。没等它组织好语言,小夜便看到船长一抬胳膊指向了自己。
“而且我们二副可是战斗专家,对付三瓜两枣的水母不在话下!”
战斗专家小夜:“……”
见圣兽已经投来询问的目光,小夜叹了口气。
“水君大人,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二副仰起头,认认真真地与魁梧的圣兽对视。
“您的朋友——救了我们的拉普拉斯还活着,对吧?”
静默片刻,圣兽轻轻点头。
——是的,那尊庞大的身躯中蕴含着与体型相同的旺盛生命力。即使全身各处都已经被毒刺水母寄居,连口腔和眼窝都不例外……水君依旧能感觉到,属于友人的生命气息始终顽强地燃烧着。只是致命剧毒和诡异的音波将它的意志牢牢封锁在躯壳最深处,永远无法重见天日。
“那么,如果所有毒刺水母都离开了它的身体,它能够醒过来吗?”
水君垂下头,那双红眼睛冲人类疑惑地眨了眨。
“寄居在它身上的海魔兽有上千只。”它出声提醒道。
毒刺水母素有海中恶霸之称,单独一只都很难缠,更何况那样庞大的数量。即使是最自信的南国人也知道,“兽潮”绝非零星几人能对付的,就算把关都搜查官中最擅长暴力进攻的神羽星海拉来都讨不了好。
面对众人或好奇或迷惑的眼神,二副反而笑了起来。
“这个您不用担心。”她语气轻快地说,“船长,您出海有多少年了?”
海部将彦闻言马上挺起胸脯,“少说有三十年了!”
“您在海上遇到最多的敌人是谁?”
“必须是玛瑙水母和毒刺水母,那可是咱们水手的公敌,爱抢战利品不说还老弄坏渔网,看见就烦!”
“那,在这三十年里,您被毒刺水母群打败过多少次?”
将彦一愣,略带困惑的神情渐渐了然。
“开什么玩笑。”经验丰富的老船长笑意飞扬地叉起腰,“我们海王丸号可从来没输给过什么水母!”
“——事情就是这样。”
二副接过话头,又将视线转回圣兽身上。
她仰头望向水君平静的红眼睛,微笑着伸出手。
“我们都是对付毒刺水母的行家,有办法把它们从拉普拉斯的身体里赶出去。”
“到那时……”
“可以请您唤醒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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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听完南国人惊奇发言又被小夜一通忽悠的水君:奇怪,好像要长脑子了……(精神恍惚)(尾巴打结)(北风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