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好歹你跟着霍韶霆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东西都没学到?”迟非晚言辞犀利,一点都不给迟非白面子。
空气突然显得格外沉默,明明是嘈杂的街道,可在这个时候,却让沈棠溪觉得落针可闻。
迟非白冷笑了声,讥诮地说:“迟非晚,难道你不知道,除了你,从没有人把我当成迟家人,你觉得那些股东董事会听我的?”
迟非晚突然语塞了。
她拧着眉头,冷冷地盯着迟非白,片刻后说:“不听你的,难道就听我的了?别忘了,在他们眼里我可什么都不是,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你是迟家的女儿,有血缘关系。”
迟非晚不说话了。
沉默了很久,她说:“迟家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会去管。”
“就算那些股份被外人抢走也没事?”迟非白似乎怕迟非晚真的当甩手掌柜,继续说:“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们一无所有的样子,反过来祈求你?”
迟非晚心狠狠地颤了颤。
沈棠溪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晚晚,你受折磨这么多年,总得有点东西傍身,迟非白说得没错,不能便宜他们。”
迟非晚看着桌上的烧烤,又看看俞则言:“先把这些东西吃了再说,不着急这一会儿。”
俞则言温和地说:“要是你有急事,可以先走,我把这些东西打包就好。”
迟非晚没说话。
倒是迟非白深深地看了眼俞则言,目光之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打量,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仿佛要将俞则言给吸引进去。
过了会,就听见俞则言说:“迟先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迟非白挪开目光,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几个人坐下,将剩下的烧烤风卷残云,半个小时后才去的医院,沈棠溪自然跟着迟非晚一起,她怕她受欺负。
好歹她有霍夫人这个名头,能给她撑腰。
“你们吵什么,这是医院走廊,老迟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瓜分股份,是不是太没良心了?”迟太太脑袋还打着绷带,忍痛和诸位董事们据理力争。
“大嫂,我们也是为了公司好,趁着大哥精神还正常,先把股份的去留决定好了再说,免得真的到了那一步就来不及了。”迟二叔开口。
迟太太咬着牙说:“就算老迟出事,那我也还在。”
“你一个女人,哪里撑得起公司。”有人嘀咕了句。
就在这时,有人眼尖看到走廊尽头多了几个人影,仔细看才发现是迟家兄妹,有人脸色顿时一变,咳嗽了声算是提醒。
“真是热闹。”迟非晚鼓掌,然后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迟总,眼神之中多了些快意。
迟太太皱眉说:“你怎么来了?”
迟非晚双手抱胸:“不是你不断发消息让我来的吗?迟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啧啧,你可比我想象中要伤得轻。”
“晚晚,怎么和你妈说话的?”迟二叔瞪了眼迟非晚。
“医院里怎么会有狗叫?”迟非晚摸了摸耳朵,然后转身看向迟二叔铁青的脸色,微微一笑,“原来是二叔啊,我还以为是狗呢。”
“你!”
迟非晚似笑非笑地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和她说话,二叔难道不知道吗?那些腌臜事哪件不是你牵桥搭线的?现在装无辜了?”
迟二叔有些不知所措地挪开目光:“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再记着以前的事了,你爸现在情况很不妙,我们正在商量股份的归属,你来得正好,也一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