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孟景澜收起玩笑的姿态,严肃地说:“霍总,我知道这件事你们或许很难接受,但是我比谁都想要药剂研制成功,所以才会开门见山的说出这些话!”
“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可能。”霍韶霆站起身,冷冷地说:“我不会让自己孩子有事,听明白了吗?”
孟景澜眯起眼,去看沈棠溪:“沈小姐,我尊重你的选择。”
霍韶霆气得发笑,朝沈棠溪伸出手:“我们回去。”
沈棠溪没有动。
霍韶霆咬了咬牙,强行拉过沈棠溪的手腕,要将人带走,这次沈棠溪没有挣扎,平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像是陷入沉沉的幻境。
“霍总,宫肃说了,让我们三天后和他一起去宫家。”孟景澜手指攥紧,“不管你如何生气,还请做好准备,到时候机场见。”
霍韶霆脚步没有停下,也没其他反应,如同没有听见。
但孟景澜知道,他和沈棠溪都听到了。
等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孟景澜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眼睛,自责地说:“辞海,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居然唆使沈小姐去打掉孩子。”
“少主,你从来就不是自私的人,这次是迫不得已。”辞海冷不丁地解释。
上次孟景澜主动劝沈棠溪放弃打掉孩子的想法,可这次,他主动提议。
前后差距,天差地别。
孟景澜更是觉得自己龌龊,但他没有办法,孟家有几个长辈,再不拿到新药剂,就要和聂老爷子一样步入地狱。
而且,他们孟家就像是受到诅咒一样。
第一批遭遇病毒的人,生下来的孩子,都不怎么健康,而且每三个家庭,就会遗传病毒载体,一辈子和他父母一样,遭受折磨。
这也是孟家一直没有放弃研制药剂的原因。
只要想到自己的亲朋好友会被病毒折磨而死,他们就不敢停下!
孟景澜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利益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总归是不好的行为,我和她总归是有缘无分。”
辞海抬头,深深地看了眼孟景澜,之后便垂下眸子:“少主,你要往前看,从前你绝对不会故步自封。”
许久,孟景澜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他站起身,对着外面的黑夜说:“回别馆。”
……
檀宫。
霍韶霆见沈棠溪一直陷入自己的世界不肯开口说话,他又担心又紧张,最终忍无可忍地说:“溪溪,你不会真的动那个念头,对不对?”
沈棠溪这才转动眸子,沉沉地说:“要是从一开始你没有换我的药该多好,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纠结。”
第一次,她能狠下心去手术室。
可当她那次从手术室下来后,她就再也不敢有那种想法,因为她怕孩子出生后会怪她,觉得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母亲。
所以今天孟景澜提起猜测时,沈棠溪不敢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但她又知道,药剂的存在有多重要。
见她目光里含着泪水,霍韶霆只剩下三个字:“对不起……”
沈棠溪却并不生气,反应依旧平静得不像话:“其实以你的性格,就算重新来一遍,你也会把我的药换了。”
道歉有什么用,廉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