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身告辞,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无形的隔阂,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样的关系突然捅破了,肯定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除非俞则言放下。
迟非晚回到家中,看到迟非白在洗碗,他穿着围裙,低着头,手里有条不紊地擦洗,看起来很是祥和。
“不是有洗碗机吗?”
迟非白头也不回地说:“手洗比较快,而且也才几个。”
“哦。”迟非晚顿了顿,盯着迟非白的面孔看了又看,居然看不到一点儿其他的杂念,这让她有些泄气,“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也不吃醋吗?”
迟非白动作一顿,问:“你想我生气吃醋吗?”
这根本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心里这么想,迟非晚却没说出来,只是斜了眼迟非白,很快她就发现迟非白的脸色并不如他的语气镇定。
反而有些委屈和不甘,明显是吃醋了。
想到这,迟非晚心情好了很多,轻笑着说:“想啊,我这么说,你就会吗?”
“嗯。”迟非白转过身,看着她,“以后能不能和他划清界限?”
“好啊。”
迟非晚轻笑,一本正经地盯着他:“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可是迟非白早就习惯了。
所以对于她这句话并不回答,他会一直对迟非晚好,也会一直尊重她。
时间一晃而过。
一年后,聂老爷子的身体再也撑不住,霍韶霆从国外回来,在聂老爷子沉睡前见了他一面。
此时,走廊上站着不少人。
包括霍老爷子一家,以及孟家人,甚至宫肃也在。
霍韶霆走进病房,心里很是沉重,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聂老爷子,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沈棠溪,甚至只言片语都没有。
“外公。”霍韶霆轻轻地叫了声,像是怕打扰到聂老爷子休息。
聂老爷子没听到声音,但感觉到身边有人,试探地说:“是谁?”
如今,聂老爷子眼睛完全看不见了,只能瞧见一层黑蒙蒙的影子,至于声音,要极为大声才能听到一些。
“我是韶霆。”霍韶霆在他耳边开口。
聂老爷子没有光亮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光芒,用力抓住霍韶霆的手,问:“是小霍啊,既然你回来了,那溪溪呢,是不是跟着你一起回来了?”
霍韶霆心里一颤,抿唇说:“溪溪没有回来,孩子身体有些小问题,她在国外陪着,外公,你再坚持一年,好不好?”
原本以为聂老爷子会相信,但他下一刻甩开霍韶霆的手,恶狠狠地说:“溪溪出事了,对不对?她出事了!你们都瞒着我,我就这么好骗?”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出事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居然连个人都保护不好!”
“不,不对,是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她,还要拖后腿,是我没用……”
霍韶霆看聂老爷子情绪崩溃,心里很不好受,忍着痛苦说:“外公,溪溪没事,你相信我,她只是没空来看你。”
“没空来看我?呵呵,这种谎话也只有你们才能说得出来,她那么孝顺,又怎么可能不来见我最后一面!”
“到现在你们还想骗我!咳咳!”聂老爷子激动地咳嗽出声,“我是老了,但还不至于老糊涂,赶紧给我说实话!”
见瞒不住聂老爷子,霍韶霆简明扼要地说了来龙去脉。
听完,聂老爷子反而沉静了,没有再吵闹,他喃喃出声:“看来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