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脑海里意识抽离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婚礼还在照常进行。

姜璃愣住了，心里突然有些庆幸。

姜璃看着程斯年，忽然就很想哭，她想，攻略程斯年的时候，或许她真的投入了感情吧，不然为什么现在心里这么难过。

司仪说的话姜璃一个字也没听清，她只听见程斯年说“我愿意”，然后是她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

话音刚落，人群中蓦地传来骚动，姜璃看见程斯年的脸色倏地变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斯年带入怀中，转向了另一边。

姜璃的耳朵贴在程斯年的胸口，隔着新郎服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利器没入皮肉的声音。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姜璃的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是莫大的恐慌。她被程斯年按在怀里，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程斯年像是故意不让她看到似的，死死地搂住她。

姜璃忽然间就怕了，她急迫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程斯年，你放开我……”

可无论她怎么喊他的名字，程斯年自始至终只是紧紧抱着她，没有回应。

一种无力感缠住姜璃，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感觉到自己一直在颤抖，感觉到眼泪一直在流，怎么都停不下来。

程斯年摸了摸姜璃的头，“傻子，哭什么……”

像是终于体力不支，程斯年抱着她的手突然泄了力，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姜璃接住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许乐宣站在台上，手里是染了血的匕首。看着程斯年倒下，微微瞪大了双眼，像是没有料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现场的安保人员控制住她，押着她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许乐宣突然发疯似的大喊，“姜璃，死的应该是你！是你害了程斯年！是你！”

姜璃抱着程斯年，手上满是鲜血，泣不成声，“程斯年，程斯年……”

许乐宣的话在她耳边围绕，“是我……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是我害了你……”

血蔓延开来，纯白的婚纱被染成了血色，姜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再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程斯年，求求你，不要……”

程斯年轻轻握住姜璃的手，轻轻地，像是再没有多余的力气。

“别哭……”程斯年抬手，像是想帮姜璃把眼泪擦去，“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可他再没有力气了，手在半空垂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任务完成，即将抽离宿主意识。”

姜璃看着怀中的程斯年，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戒指上。

“意识抽离20%……”

她拿起戒指盒，取出戒指，一只套在程斯年的无名指上，另一只套在自己手上。

“意识抽离40%……”

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姜璃就像看不见一样，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程斯年。

“意识抽离60%……”

“程斯年，如果有下辈子，我再嫁给你……”

“意识抽离80%……”

“到时候，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意识抽离100%，即将离开小世界。”

一道白光闪过，程斯年和姜璃一同消失在了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