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经过一番跋涉，终于回到了断剑山。

云从龙再度见到齐默，眼中喜色愈甚，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他便能看出这几年来齐默的进步。

这种进步，并非只是修为上的。

一见齐默，云从龙便笑问道：“此番下山历练，与各方天才并肩而战，可有何感觉？”

齐默如实道：“所谓天才，似乎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云从龙赞许的点了点头：“你一向以庸人自居，将一切成就归功于气运，自乾元国一路走来，所见、所战、所杀，哪一个不是名动一方的天才。如今再来看，这些所谓的天才，于你眼中与庸人也并无什么区别。”

“漫漫仙途，若是天才就该高高在上，那还要我等庸人作甚？任他天姿骄纵，如今屹立大九州之巅的，依旧是我等庸人。他们，都在你的脚下。”

“不过，这世上，终究还是有真正的天才的，路凌风与张衍皆是年少成名，你觉得，你又能否胜过他们？”

齐默不假思索的答道：“总之，我不会比他们差的。”

然而这一次，云从龙却是摇头道：“所谓得其上着求其中，若只是这点心气，可还不够。”

齐默沉默不语。

不过，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没有胸中憋着的那口气，他又如何从一个小小的乾元国，走到如今这里来。

云从龙又问道：“对了，你觉得张衍如何？”

“张衍……”

齐默陷入沉思，片刻后，方才答道：“说实话，这人我实在是看不透，不过就现在他给我的感觉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至少对我是没有的。”

云从龙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与你们同行的虎力，现在如何了？”

“应该是死了。”

齐默的语气很平淡。

早在合州之时，齐默便有了这样的猜测，加上云从龙这么问，齐默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而且，虎力应该并非死于路凌风之手，也不是死在了合州那些蛮族和大妖手中，而是被张衍所杀！

“外人都传言说，天机阁弟子不擅杀生，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若论正面交锋，天机阁弟子的实力甚至还不如九幽剑府的那帮二流货色。”

“不过，张衍却是个例外，若真打起来，你绝不是他对手。”

“他竟这么厉害？”

齐默的语气有些惊诧。

他早便猜到，张衍的实力绝非只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没想到，云从龙对他的评价竟然高到了如此地步！

齐默自问，普天之下能胜过如今自己的元婴期修士，也就只有三年多前的路凌风了，可没想到，在云从龙的眼中，张衍的实力，同样比自己仍要更胜一筹！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天机阁开宗立派数万载，也不见哪个天机阁弟子的杀孽能比他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