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厅中坐定。
先是赵显德从袖袋中取出一本折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陶一言面前的桌子上。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爵爷笑纳!”
赵显德忐忑不安的说道。
生怕陶一言不收。
陶一言当然知道,对方既然请了曹国公这样的大佬来道歉,肯定会诚意满满。
因此,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嗯,你有心了!”
赵显德连忙躬身退到一旁。
陶一言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李积。
就见他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看陶一言的眼神,充满慈爱,就像看自家子侄。
“陶贤侄,老夫托个大,叫你一声贤侄。”
“昨日老夫听了这赵老匹夫所言,狠狠的训斥了他一番。”
“对家中小辈疏于管教,致其惊扰公主殿下和贤侄,百死莫赎其罪。”
“然而,这赵老匹夫从军数十载,颇有些军功。”
“特别是打突厥时,白道那一仗,身先士卒,最后因伤致残,这才解甲归田。”
“所以,老夫厚颜请贤侄饶过他一回,可否?”
李积收起笑容正色道。
李积那么大个国公,低声下气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陶一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得答应下来。
“既然伯父开口了,那小侄便代公主殿下原谅他们了。”
“希望赵伯爵回去好好教导晚辈,出门在外不要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陶一言又教训了两句。
“多谢爵爷!”
“在下回去必定好好教训那孽子夫妇。”
赵显德连忙应下。
“你先下去吧!我跟陶贤侄还有话要说。”
李积又朝赵显德吩咐。
“是、是,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赵显德急忙向李积和陶一言拱手施礼告辞。
………………
赵显德走出大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又急匆匆向大门口走去。
出来一看,儿子和儿媳已经不再跪着,而是坐在地上了。
气得他七窍生烟。
老子在里面战战兢兢的给人赔笑脸,大把财物送出去。
你们倒好,居然敢坐起来逍遥快活。
“谁叫你们坐起来的?”
赵显德一声怒吼。
“孩儿、孩儿,是娘子说,跪着膝盖疼,不如坐着舒服些。”
赵显德的儿子嗫诺道。
“混账东西,都起来,跟老子回去。”
“待会回去把这恶婆娘休了。”
………………
客厅中。
赵显德走后,李积又换回了原来的笑脸。
“啊呀!陶贤侄,老夫一见你,就觉得很有缘分,感觉特别亲切。”
“听闻你至今尚未定亲,老夫家中幼女,刚巧比你大三岁,俗话说得好……”
李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陶一言打断。
就见他捂着肚子极为艰难的说:“伯父,实在抱歉。”
“小侄昨日东西吃杂了,闹肚子,现在想如厕,咱们改日再聊。”
“巧儿,去拿两坛,不,拿五坛烈酒给伯父回去补补身子。”
说完,也不顾李积、李震两父子诧异的目光。
一溜烟向后院跑了。
………………
陶一言刚来到后院,就见冷剑迎面跑过来。
“老板,晋阳公主殿下和蒙树在库房闯祸了。”
冷剑气喘吁吁的说道。
“闯什么祸了?她一个三岁孩童能闯什么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