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麻雀一样小眼睛的李建玉,两条腿极细,且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脸上散落芝麻一样雀斑,走路象小鸡啄米,但他看人的确不差,李红旗和我终究尿不到一个壶里,因为环境不同,个人修养更不同,所谓的童年、少年、甚至是青年一部分友谊,只不过是寻找慰藉时的靠近。
夜色就这样苍茫而来,煤油灯滋滋,炸出灯花,象硕大的跳蚤蹦到地上,晚饭后,各安其处,扯一会儿闲话,夜就深了起来,除了狗汪汪叫,声若铜钟,短促而铿锵外,夜就象污水,渗进阴沟里,滴滴答答,牛芳芳舀了两瓢水,躲在漆黑的屋里,用毛巾蘸水擦了身子,就一头钻进那张已经腐朽发霉的大床上,凉凉的草席上,侧卧着朝墙,“嗯哼!嗯哼!”李宜忠来个省事的,舀几瓢水,从头上浇下来,简单擦擦,也一头扎进床上,故意清两下嗓子,见牛芳芳不理他,就坐起来,抽一支烟点燃,然后,用一只手敲敲她的脊背,“跟你说件事!”,牛芳芳不离她,他猛吸几口烟,随机扔地上,就侧过身子躺下,“滚!你再动一下试试!”“屁话,你当初说给我,就-----“你妈在你二弟家,你去那里x!”“狗日的,再胡沁,老子削你!”“你削,你要不削,你是龟孙子!”牛芳芳坐起来,“外头风花雪月够了,又跑回来,咋不让大汽车轧死你,为了到城里快活,不惜和我打一仗,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咱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
李宜忠哪管那一套,坐起来就把牛氏抱住,甩到这边,然后,顺势骑上去,伸手去解身上短裤衩的带子,以往都不用他伸手,牛氏会在黑夜中想骂人,等着这个土匪一样粗糙的男人------她,连抓带挠,李宜忠不得近前,还把他掀了个狗晒蛋,一头磕在床框上,大床咔嚓一声,一头折了,“哎哟”一声,“狗日的,想造反?老子饶不了你!”他顾不得疼痛,就扑在女人身上,去扯她的上衣,“你让我xx拉倒,要不然……!”话说得狠,事做得漏,其实,就算王红在他也-----,他恐怕也上不去,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你做梦!东西长在我身上,我要给就给,不给拉倒!”其实,她想,这么多天心中乱乱生草,也许吃一口可以平复一下,但她一拳头打男人的宝物上。
“哎哟!”男人痛叫一声,倒床上大喘气半天。
就此男女消停了,虽在席上侧翻蠕动,但相安无事。
太阳火红尿血,东半天血海似的,头栽活已经干完,歇息间,田家兴亦步亦趋,夹着烟,就走到李宜忠那儿,“昨天没事吧?”
李宜忠一脸惊愕,“能有什么事?你这话几个意思?”他将几个手指拨得嘎巴响,象是把骨节拽断。
“我是说李红旗,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初生牛犊子不怕虎,缺乏历练,我真怕他给你两下!没事就好!你的驴脾气也要适当收敛一下,都顶到墙上,就难看了!”
“他敢!小兔崽子今后还要在我手下混饭吃!”
“那是!”田家兴递一支烟给他,“你小心着点儿,李建玉最近可没消停着,你这几天不在,他来过两回!”
“你到底是哪头的?想当叛徒?我可听说:他一门心思要当你老丈人,可有此事?听青蛙哼,我还不睡觉了?”
“你听谁胡咧咧的?”看着李宜忠不怀好意地笑,田家兴划着火柴,给他点了烟,晃几下火柴杆扔地上,目光却盯着坐在地头纳鞋底李本娟一眼,“我都不知道,没影的事,你倒是说得跟真的!”
“田大爷,你何必瞒我?良心话,人是平庸些,可她能给你一个家,撑起一片天,俗话说:人生三件宝,丑妻洼地破棉袄!田大老爹,凭你一表人才,如果你不是背着一个坛一个罐子,吴洼子村女孩子还不由你挑?你也老大不小了,人生大事该有个了结了,癞歪(河蚌)肚里剥珍珠,你知道是砖头得济还是瓦碴得济?说不定年一年二,就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要真有此意,这媒我做了,我让牛芳芳去,赵书记二儿媳妇不就是她说的,一说一个准,赵书记在此之前,都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