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李宜忠之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好神密!”
“一点儿也不,你是李大个儿子?你是老大吗?”她看李红旗比实际年龄要大,鲜活的生命就是有张力,虽黑,但劲道在那儿。
“我是他第四个儿子,我上面有两个姐!”
“你多大?”
“十六!”
“还是个孩子,老成这样?”
“岁月有磨痕,苦难有烙印!”
“你挺有学问,象诗!”
“你本名叫什么?”他挺好奇。
“王红!”
“那人为啥叫你‘一片红’?”
“十里花场有浑名!达到目的了,你可以走了,我可不想祸害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
“可以!我可以叫你姐吗?”
“随便!”
“我父亲很早就认识你了吗?”
“有些年头了!你想干啥?”
“好奇!”
“好奇心害了许多人,你知道吗?乡下谷粒粗糙,但颗粒饱满,青涩得不忍摘掐!”
“姐,我们还会见面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再见!”女人摆摆手,一拧腰而去。
“姐,你要的肉!”
“你自己留着吃吧!”
望着那个妖娆的背影,李红旗咬下嘴唇,吸吸鼻子,风里有香,闭上眼,微醉,酒没有她芬芳,风象锯在他心上拉,麻木不知道疼,熏,这种散失在空气里女人,提前腐蚀了他的神经,那一天他没有睡好,梦里有遗排,自此复杂不再单纯,喜欢象木匠一样:斜眼调线,听风听声,看女人,闻香,提前剧透人生。
偶然相碰,是必然的结果,千呼万唤,王红这个名字,从此象纪念碑上的字,深深镌刻在他心里,每每有交集,必与王红有一比,得失决定了取舍,所以很长时间,王红是他心中女人坐标,皮囊生得好,虽草如宝,虚的日子,囤积起来的美好,象雕刻,精雕细琢里有了轮廓。
李红霞不相信我不在学校,别人说什么,她不信,尤其是毛小岚说的,她更不信,两个本不可能交集的女人,在学校大门口敌意相见,李红霞是知道毛小岚的存在,所以那一刹那,都带着研究的目光,想要看透对方。
“你是给他寄过一百块钱的人?”李红霞直接猜透,并且指认出来,心里却想:这个女人除了白,也不算特别漂亮,李瑞芹纠缠至今,总算有了结果,可见我是不喜欢太白的,哼哼,城里人了不起吗?“他有志气,退给你了吧?”幸灾乐祸口气,“乡下人没有钱,但绝不爱钱,这事我知道,他问过我!”李红霞有些自豪。
“你是乡下她们中的那个侄女吧?”
“你怎么知道?”
“肤色出卖了你!你们有共同语言吗?”
“能睡一起就行!”
“低俗!”
“男人喜欢这个!”两个女人唇枪舌剑。
“他不在这儿!”
“我不信!”
“滨江师范学校,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全国英语大赛去了!你就在这儿等吧,离天黑早了,反正你有大把无用时间,我要上课,上课铃马上响了!”果不其然,上课铃声响了。
“你回去吧,一切都是真的!”
“你认识李子北?”
“当然,学校就那么几个风云人物,咋会不认识?”门卫耐心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好!据一到十名还要去九州市去!”
李红霞象狗用布鞋底扒地,心里正被钊钩一样的东西翻起,低头走出学校大门,泪不听话掉下来。
李建玉金算盘不是浑名,而是名符其实,曾经许多人被他送进去,他手里握的哪是算盘,而是一道催命符,乡里新近成立土地管理所,所长一职由上一级土地管理局副职兼任,副所长暂时空缺,会计一职已经明确,由李建玉临时代任,算是借调,各村抽一名年富力强的干部,组成全部组成人员,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临时机构,任务完了,自动解散,主要任务就是丈量各村各家房屋面积,以300㎡为界,超出部分按1.5元\/㎡收取,不足的不予补偿,一面宅积按照50元收取。我的个乖乖,这么大一笔收入,乡里照单全收?非也,上一级土地管理局适当收取,然后,按户登记造册,乡土管所还刻一枚公章,这是煞有介事,充大尾巴狼,当时,许多干部露齿讪笑:净出妖蛾子!对此也不积极,谁曾想共产党早在谋篇布局,这是为后来轰轰烈烈拆迁奠定资料基础,许多投机钻营的人,纷纷乘着夜色,在没有盖屋的宅子上夹园子,谎称不是宅子,是园地,倒是那些看不透世事的懒人,讨了便宜,虽说多出一块五一平方,最终拆迁时,宅基论平方给钱,要是能多出一亩,就多给元,这天上馅饼掉得有些慢,砸懒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