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这就回家去。”李熙螓回神,配合的低下头,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他的掩护下与月季一起于相反的方向提裙小跑离去。
“呦,又来个大舅哥?诶小娘子别走啊。”
不一会儿掌柜的出来搀着那酒鬼在他耳边低语:“这位郎君有所不知,他是兵部侍郎韩偓之子……”他微微一震,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身份暴露,韩岂看着李熙螓已经没入人群已久的背影,拔腿就撤。
熟悉他的人都知他是韩偓的儿子,而韩偓仅一房妻一子,何时添的女儿?
人群看没好戏看也皆散去,留得那酒鬼气恼更甚,指着韩岂离去的方向,骂道:“侍郎儿子怎么了?搅合人美事是何道理?”
此时李熙螓站在某个巷口,与丫鬟歇着气。
一张褐色的纸契自韩岂身上掉落,自风一吹,落在巷口。
月季蹲下身拾起那张纸,正好看到韩岂追来,李熙螓适逢叫住了他:“韩郎君,多谢解围。”
韩岂定住,看到是李熙螓时拱手表示回礼。
月季适时插话:“娘子认得这位郎君?”
李熙螓不置可否,依然记得那个烟雨蒙蒙的天幕下,挤满人群围观的街道,那个凄楚逃窜被护身后的女子和那个为救女子对峙恶势的男子……
韩岂转头看向巷口,四处张望了看别处,危险解除后松口气,又看了眼丫鬟手中完好无损的契书,拱手转言道:“娘子不必客气,只是娘子去那客舍是有信要寄?”
李熙螓点头,怅然道:“是的,本想寄信,谁曾想这价格……难以接受。”
“这边客舍也是做熟人生意,对外地人比较谨慎,毕竟送信也是劳力活,知根知底才不容易出岔子。”
李熙螓霎时了然,心下有了一番计较:若如此便不寄信了,那便会有两个不便,一来是让琥珀和阿嬷等人焦急难心安,二来相府起疑,怕她来路不明暗地里调查打听她,为了消疑,这封信必然是要寄的。
他抬手道:“娘子若信我,大可把信交于我,我有相熟的信客。”
李熙螓抬头听着他诚挚的话语,方才倒是想到了要试着问问他有什么门道,没想到,他自己提供便利,那她便却之不恭了。
“原来如此,这是第二次见你路见不平,自然信你。”她从袖口拿出那封信,递给他,还将全身的家当一贯钱都掏了出来,略显寒酸。“我只有这么多了……”
“这……”他看着她掌心的一摞钱哭笑不得,“帮个小忙,钱就罢了。”
“小郎君,你走了怎么不叫我啊。”拐角处探出了个肥肥的身影,正急急喘着气,虽比韩岂矮了半分,却较之多胖出一个人来。
那人怔愣地看着李熙螓和她身后的月季,脸红了一片,方才这小娘子貌似对着他喊夫君来着?他确定他没有听错!他才十四岁,还没到成家的年纪呢,这般就被人追着喊夫君,难免脸红耳赤了。
韩岂以为他是跑的红了脸,无奈道:“看你没吃饱,怕也跑不动。”
胖小厮挠挠头,往韩岂身后站了站,不敢回视李熙螓的眼睛,小声回答他家郎君道:“我……我吃饱了。”
他用余光看到小娘子似乎要给小郎君钱办事,而小郎君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想必是不好意思收。
李熙螓笃定那胖子的就是韩岂的小厮,遂上前两步将手里的钱交给那个胖小厮道:“你替你小郎君收下吧!可不要嫌少,嫌少我也没多的了。”
小厮脸刷的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