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具权势的藩王,我只知今年刚封号为梁王的朱温。”李熙螓如实道。
妇人吃惊,不再说话。
“你到底是谁还未说?”说了这么多,她还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妇人不再置一言。
忽然地窖多了一点子明亮,有人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食盒。
妇人显然是知道会有人这个时间下来,所以才故意不再说话?
但是若按时辰来说,现在并不是饭点。
是几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轻车熟路地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坐在了一旁,能看出里头是汤水。
那老妇身边的几个人也很熟稔地开门,将方才还关在里头的妇人抓了出来,例行逼问之事。
“见礼了!”
几个老妇约莫年长不了她多少,却比她肥胖许多,脸上除了沟壑还有焉耆人特有的毒疮面容,其中一人道:“我劝王妃快把解药告诉我们,这样也不必受这么多罪,说了还能还你自由!”
李熙螓之所以听得懂她们说话是因为她们说的就是中原话,只是略带一些口音。
旁人应和:“是啊,说不定出去了能跟亲人团聚呢,何必年复一年自讨苦吃!”
妇人胳膊被束缚住,被迫跪在地上,仰着头,她一笑置之,“着实可笑,我在世上再哪有可挂念的亲人,你们都一把老骨头了若每日这样不嫌累,便随意了。”
那些人听到这些话倒有些意外,这么久以来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字也不说,今日倒说了这么多,不过也是死鸭子嘴硬!
老妇们按惯例,恶狠狠地捏紧她的下巴,按住她肩膀手臂防止挣扎。
汤水中蠕动之物近在口角,老妇再次怒道:“那你想怎么死也不能拿我们当垫背的啊!”
跪地的妇人笑道:“我若想死,早就死了,我只想好好活着看着他的子民如今如何因他而痛苦!呵呵,那日你们的先王肯拿你们做誓言,今日便没有理由再说什么,要苦要痛要或怨或恨皆自他,与其在这里逼问我,不如将他尸骨挖出煮一煮,叫我尝尝这负心汉做的汤是什么味道,也算替你们报仇了。”
“真是疯婆娘!若你还执迷不悟,那可就别怪我们了,哪天死在我们手里,也怪不得我们,都是你自己害的自己。”说着几个人同时按着她,将汤药灌了下去。
“咕噜咕噜……”那汤药下喉时来不及咽下而发出水声,她们按着生怕浪费直到口中的悉数咽下。
只是拿到最后汤碗没拿稳滚落在地,不过也剩不了几滴了。
碗一路滚至李熙螓的脚边,碗沿破了几个口子,她也清楚的看到了碗里指缝大小的虫子,竟还是活泛的,它们落地后就争相四下爬行散去。
“没想到都几十年了,还是如此嘴硬,若早说了,哪里需要受这个罪?”其中一人看着瘫坐在地的妇人,语气中有恻隐之情,但又看起来言不由衷。
“你还可怜她?若不是因为她使了奇门毒术,我们也不会成这副尊容。她害人不浅,受这个罪算什么!”
妇人被抬起一丢又关了进来,毒虫下毒,一时之间并没有任何痛苦,只是双目涣散,却没有一句求饶之话。
“是啊,不过你儿子今天还来了寨里,估计没多久就会来看你了,到时希望你别再死鸭子嘴硬!”
老妇说完,被关进来的妇人,血目死盯着他们,扒住了门,“你们说什么?”
她们相视一会儿,冷声道:“我们说你儿子回来看你,你好自为之吧!”
随即那些老妇人将目光转向李熙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