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萎靡,后退时微微摇摇头。
他劝解道:“若你不吃,必然影响恢复,还是——你想让我细心照料,多几日?”
他的声音很柔,但是说的话却不能细听。
李熙螓如是想着,虽这么说,看他耳尖却也红透了。
她无奈伸手接过粥碗,心想若再不喝下去,定会被冠上想被照顾的娇弱帽子。
递碗时,龙契的手被她冰凉的指尖,无意触碰到,他道:“手这么凉?”
随即他想将手覆在她额头,被她一偏错开了,险些没把粥打翻。她也不知为何猛不防这么大反应,只是不太自在地看着他沉沉的眉眼笑道:“我没事。”
好在他没说什么。
她舀起半勺粥,出神了半刻才想明白为啥这么别扭。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自在才怪了,若让他未来夫人知道他曾这么照顾一个女子,该吃飞醋了。
李熙螓抬眸看他时隐约勾着的唇角,还是初见时红唇齿白顾盼神飞的模样,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目色中少了初见时的拒人千里之外。
若他日后要娶妻,那女子也定不差。
她终于将那勺粥送进了嘴里,檀口微动,勉强囫囵咽下几口便不想再吃。
“我吃不下了。”李熙螓讪讪道。将还剩有一大半粥的碗放到他的手里,管干他什么也不吃了,没胃口!
龙契垂眼看着碗里的粥,还在冒着热气,目色柔和,轻哄道:“再喝几口?”
她摇摇头,趁他接去碗,赶紧拿帕子擦了擦嘴赶紧躺下躲被窝里头,闷着声嗔道:“我真吃不下。”
龙契微怔,似乎第一次看见她撒娇,转而将碗放回食盒,“罢了,晚饭多吃。”
不一会儿他就被赶了出去,只她扬言说要休息。
……
梁王府此时还是挂满了白布,随处可见招魂幡,梁王却坐于主位欣赏歌舞。
几个义子坐于宾位,推杯换盏。
不会儿有人来报,那人小心翼翼如实禀告:“宰相说,他府中没有李姓小娘子!”
梁王捏着酒盏笑了,一扬手将酒盏丢在他头上,碎作两瓣,“没用,连件芝麻小事也办不成。”
禀告者战战兢兢,额头流出许多血,也不敢吭声。
义子应和道:“看来那宰相是铁了心的要和义父对着干了!”
前几月,他们营的新兵统领受宰相那边的新兵营邀去打马球,谁知竟然会因这次打马球摔下了马死了。
他们怀疑宰相有意为之。
“是啊,我看义父也不用顾及什么了,他这么做就是想一步一步架空义父势力,对于义父的要求一概不管!”
“是啊,他不仅没帮到义父便罢了,还一心想着如何铲除异己!”
梁王一嗤,惫懒道:“他不仁,便别怪我不义,帮我写一份弹劾文书,罪召今晚各位来想,本王今夜就让皇帝就罪拟旨。”
翌日
龙契买药之时便不觉间来到宰相府,想着昨日之举是有不妥之处,虽不后悔却到底该与宰相赔罪,毕竟昨日他貌似将话说重了。
他还没到,远远地便看到宰相府大门和偏门都被贴上了封条。
昨日到今日不过一日一夜的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