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跟随众人行礼,“王爷!”
李晟走到孟晚岁身边,“她并未犯事,岑尚书也要逮捕?”
岑郁犟道,“她嫌疑并未洗脱,萧老夫人的尸身是谁弄出来的,这个侍女是否买药。
“蒋青山是否买凶,是否对续弦下药,是否私吞公款,这些都是存疑的。”
李晟甩出一沓纸,砸在岑郁脸上:
“睁大你眼睛看看!买凶杀人,下药和账本,证据确凿,岑疏林,你要是脑子转不动了,就尽早告老还乡!”
岑郁,字疏林。
岑郁脸爆红,却仍不退步,“王爷!证据是否是真的,下官还要去查验!
“来人,把孟氏及其婢女,蒋青山主仆,还有萧三姑娘,和老头一并带去刑部!再去宫里请周太医来查验。
“最后若是下官冤枉了孟姑娘,下官自会上奏请罪,连降三级,也会登门向孟姑娘赔礼道歉!
“但现在,在没有定罪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他寸步不让,只要一个真相,连自己都不放过。
李晟上前一步,声音寒冷如冰,“刑部尚书岑郁,公私不分,只想报蒋青山的恩情!
“来人,把岑郁和蒋青山一干人,全部投入诏狱!本王亲审!”
诏狱不属三司,李晟在先帝时期,就已经把控诏狱了,所以他才有疯的资本。
蒋青山怒喝,“李晟……”
李晟回头,反手一个耳光,扇得他脑袋乱晃。
“本王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拉下去杖责十五!”
而后看向孟晚岁,接过玄青捧上来的披风,给她披上,温声细语:
“别怕,本王护你周全。”
孟晚岁眨眨眼睛,把眼眶里的酸涩逼下去。
她已经做好了去刑部的准备,后手准备齐全,旧部刚刚蒋青山也帮她联系了。
她给出的五彩络子,是她和旧部联系的唯一工具,因为手法独特。
而云锦铺子,是她留给自己的退路,和蒋青山在一起十五年,她都没透露过的底牌。
只要收到了络子,再听到蒋青山威逼要银子,她的旧部一定能反应过来,前来找她,再去她曾经的铺子要账本,去状告蒋青山。
户部的账本坐实,再坐实蒋青山买凶杀人,一切就不攻自破。
虎穴已入,只等最后反击。
但她没想到,李晟会这般回护她。
这一局,胜在他,也胜在她心思缜密,预先留下后手。
“多谢王爷。王爷如兄,让臣女倍感安心。”孟晚岁也没忘了替他说话。
李晟这般作为,肯定会让旁人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
可她说李晟如兄,就是把原主父亲和李晟的关系摆上来,李晟照顾她,就是为了不让下属寒心。
孟晚岁说完,还抬头,亮晶晶地看向李晟。
李晟脸黑沉沉,“谁是你哥哥?情哥哥还差不多!”
说完,他恶狠狠把披风带子勒紧,冷哼转身。
孟晚岁:“?”
他干嘛?我不贴心吗?
南鹄战战兢兢伸手,想替她松一下带子,却发现……
那分明就是最合适的松紧程度!
疯王!颠王!
面上凶神恶煞,实际屁都不敢放一个!
孟晚岁收回目光,看向一旁浑身发抖,脖子流血的西鸾,神色淡淡道:
“我不用你,你自己回王府吧。”
南鹄瞳孔地震,这?这么干脆利落?不来个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