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涨红了脸,退回人群中。
庭中青衣姑娘挺身而出,“熙宁郡主口舌尖锐,在下想问,郡主身为孟家女,缘何总是住在萧家,是不是想让世人批判孟家苛刻孤女?”
孟晚岁看向她,“可是江御史家的二姑娘?”
江二姑娘骄傲抬头,她家里可没有什么不孝的事情!
孟晚岁言辞犀利,“二十年前,你父亲在扬州时,常住外祖家,是因为本家亏待苛刻?”
江二姑娘表情空白。
哈?二十年前?
孟晚岁怎么知道十二年前的事情?
孟晚岁笑笑,扫视一圈亭廊中的贵女们:
“我随先父在两广走动,最喜欢听当地人谈论趣事,比如抢妹妹亲事,和庶母一起逼嫡母让位的……可太多了。”
言下之意,打南边来的,都可以别说话了,不然抖出来什么就不知道了。
她多活的那些年岁,也不是全然无用的。
又有一个蓝衣姑娘站出来,“熙宁郡主将笄,却从不忧心婚事,听闻是和刚刚被变为庶民的表哥定亲了。真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
孟晚岁:“你是谁?”
“沈明珠!”她咬牙切齿说完,尤觉得不够,又补充说,“我哥哥是户部尚书,算起来,和你未来的公爹还有关系呢。”
孟晚岁点头,“难怪你说羡慕表兄妹,十二年前,令尊东出青州,带回怀孕的表妹,强逼令慈下堂。
“甚至不顾御史台弹劾,先帝贬黜,也要娶表妹做妻,这才是真的天作之合,羡煞旁人,难怪沈姑娘对此,如此有见解!”
她语调幽幽,仿佛在说什么很美妙的故事。
但沈明珠气得两眼翻白,浑身发抖。
十多年过去,这桩事早就没人提起了,他哥哥现在炙手可热,给母亲正名,更没有人再提了!
可孟晚岁打人打脸!
孟晚岁笑意盈盈坐下,端起茶抿了口。
“熙宁郡主,别人借住,都是对主家客客气气,可到了郡主这里,都差点把萧家拆了,对吗?萧大姑娘?”
萧鸢被点名,所有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她火速站起来,这可是她洗白自己的绝妙好时机!
萧鸢坚定说,“不对!”
那姑娘说,“你看……等下!你说什么?”
萧鸢:“我说不对,我表妹从来没有拆家!我们家和和睦睦!我表妹人美心善!”
那姑娘头顶飘荡三个问号。
孟晚岁放下茶盏,捏着粉帕子摁了摁嘴角。
东鸽立马报上这人家世姓名,乃是七品翰林讲学士邹家四姑娘。
孟晚岁无不遗憾,“老实说,你家官职太低,我没注意到过你。”
邹四姑娘:“……?!”
孟晚岁怜悯道,“但既然你有问题,我也不能不跟你解答,毕竟你是七品翰林讲学士的女儿,我怕你没得到答案,回去睡不着。”
邹四姑娘被她气得脑袋冒烟。
孟晚岁继续说,“首先,你说的借住是打秋风,其次,我不是打秋风,我是萧家财神爷。
“当然,我理解你,七品的俸禄不多,所以眼皮子浅,看不懂得失。”
邹四姑娘气哭了。
众人面面相觑。
“熙宁郡主真是好威风!在我昌平公主府耍上了派头,给本公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