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道随口道了声谢，但天鉴却是有很大的反应。

“还请千万不要这样，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相比于你对我们的帮助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天鉴固执地拒绝了来自任以道的感谢。

帮恩人做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更不用说他在自己的心中的地位还不止恩人那么简单。

当为吾父！

眨了眨眼睛，任以道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道谢居然会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但他也没有慌乱，反而温和的笑了笑，对着映照不出面容的镜子道：

“你有你的坚持，我同样也有我的做人的原则。”

“虽然我之前帮了你，但是你也帮了我，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的。”

落月峰传统美德，有仇必报，有恩也是必报。

任以道平日里的作风看似随意……实际上也确实很随意，但是他的心中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一套做人的准则。

平日里的他嘻嘻哈哈，做事只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乐子，为此不惜付出大量的精力和代价。

但有的时候有着自己的风骨，有自己心中的坚持，不愿为了别的事情而改变。

这很奇怪吗？这很割裂吗？

不，这一点都不。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人类都是复杂的。

传说中不良少年还会在雨夜里给流浪猫撑伞，表面上看似老实的优等生也可能会堕落在繁华的夜幕之中。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只要有人，这个世界就会是复杂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行事的准则。

情感、取向、性格、梦想……人与人各不相同。

这个世界没有一套适用给任何人的通用模板，也不该有这样的一个通用的模板。

因为不同，世界才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因为不同，世界才能如此的复杂和美丽。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此刻任以道的回应并没有太多的深意。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样一句台词，想说出来而已。”

乐。

用余光偷瞄着乾镜的分身，任以道的心中暗自嘀咕：

“总之，天鉴不说话了，应该是把它唬住了吧？”

当任以道在这个房间给李枫尧上完了一场精品一对一私教课之后，刚穿好衣服调息的他还没来得及体会这节课的艰辛。

就被突然从虚空冒出来的镜子吓了一跳。

？？？

你从哪蹦出来的？

不对！

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

你到底看了多少？

对于这个质问，天鉴的反应也是很无辜。

“这……有什么问题吗？”

“无人催动的情况下，我只能探查问天城内表面上的一切，无法得知细节。”

没有力量，它就只是一个大号的监控。

“但如果有人主动给予催动的话，那么就不仅限于此地，整个北冥神州的大部分角落都可以探查一二。”

但如果有力量，那么乾镜就是整个北冥神州最强大的偷窥神器。

可问题是，这是每一次催动都会耗费大量的力量和资源的至宝啊！

谁特么有病会用这个偷窥啊！？

任以道：“……嚯，这可比锦衣卫还厉害啊。”

我亲爱的隆兄，这么多年一定没少用它来偷窥大臣们的生活吧？

任以道会。

以己度人，他觉得李隆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