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乌黑,隐约能够看到不断破碎的狐形。
一团偏紫,似有雷电闪烁,望之还会让人感到锋锐。
“不光有神,还有……仙!”
天境最后一关的第九境界,对于人族来说是升仙境,但对于妖族来说,此境则有另外一个名字——登神境!
妖登神,人升仙。
登天成神,升天为仙。
此为第九境,有移山填海之能,享天地之寿。
但自那一场变故之后,天地异变,仙神在世间绝迹,众生再无破境之机。
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已经失去了最高战力,现存的最强者都困在问道巅峰才对。
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在任以道的身上,她居然感受到了第九境的气息,而且还是两股!!?
这,才是让凰煌没有轻举妄动,选择倾听任以道话语的真正原因。
感受着气团中的气息,凰煌眉头紧锁:
“他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世间真的还能有幸存的仙神吗?”
“不,不对,一定有问题。”
“若是其他仙神可存,那……”
凰煌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接着目光穿过指缝,看向了宫殿的砖面,最后穿透一切,看向了最底层的真相。
她看着凤凰妖神的尸身,默默眯起了眼睛。
良久,她收回了目光,挥手驱散了两股气团。
此事光凭如今的线索是得不出结论的,还需要更多的细节。
“他的血脉确实没有虚假,毫无疑问是天狐一脉的返祖真血,血脉浓度怕是能达到八尾,还是说……是还在那之上的九尾?”
九尾,那才是标志着真正的天狐血脉。
但对于这一点,凰煌也无法真正确定,只能凭借肉眼推测。
想要真正搞清楚,就必须要与他的肢体有所接触。
但真要到了这一步,凰煌却还是迟疑了。
理由自然不会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她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害羞少女。
而是因为两点。
其一,便是他身上的两团气息,让凰煌有所迟疑,担心会打草惊蛇。
其二,则是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羽衣。
“为什么会是我的羽毛?”
“而且,为什么我不能把我的羽毛抢回来?”
凰煌在任以道出现的第一时间,当他还在满眼火光什么都没看清的时候,她就已经试过夺回那羽衣的控制权。
但是,她居然失败了!
那明明是自己的羽毛,但归属权却不在她这里。
岂有此理!
此事让凰煌恼怒,但又有些警惕。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这样离谱的事情?
凰煌越想越是恼怒,挥手将任以道坐过的椅子丢到一边,不再去想那些。
“不过,就算是真的九尾之血,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都一样,最后只能困在那一关之前。”
就连我……不也是一样?
越想越气,心情不爽的凰煌正要休息,忽然眉头一动,看向了妖皇宫外。
那里有一个很稀奇的身影,狐面的女子拄杖站在宫门之外。
“哦?这可是个稀客啊。”
凰煌心念一动,宫门缓缓拉开,将对方放了进来。
月之祭祀在殿前停下脚步,点头行礼道:
“拜见妖皇陛下。”
凰煌也不在意,摆摆手道:
“免礼,今日你来是有何事?你可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来见我了。”
但在月之祭祀回复之前,凰煌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眉头一挑,惊奇道:
“等等,你身上的气息……变化挺大。”
“你是还没放弃那个失传的秘法吗?那《万妖分神诀》虽然名头很大,号称是妖族第一法,但毕竟如今只是残篇不应轻易尝试,会出大问题的。”
《万妖分神诀》,妖族三大秘法之首,是真正的顶级秘法,可惜早早就已经遗失,只剩下了一小部分,根本无法修炼。
这么多年来,无数的妖族先辈都在尝试修复此法,但大多都只是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渐渐的也无人再去尝试。
除了一个人,月之祭祀,她一直在暗地中不断尝试。
“所以,尝试之后,你是有什么了发现吗?”
月之祭祀点点头,缓缓道:
“我今日来拜见陛下,正是要报告此事,我现在有了一些成果。”
“《万妖化身诀》其实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哦?什么名字?”
“《万道融身诀》,人族三大秘法之首。”
凰煌听后,先是眼眸睁大,再是眉头一皱。
“你是说……这两个秘法是同一个?这怎么可能?”
“妖族秘法和人族秘法怎么可能一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凰煌正要继续追问,月之祭祀那边却抬起手,摘下覆盖住容颜的面具,露出了其下的真容。
凰煌:!!!
她看着凰煌失态的样子,轻声道:
“许久不见了……”
“陛下。”
此陛下,非彼陛下。
这其中的含义,二人皆知。
“你……”
摘下面具的月之祭祀看着凰煌,接着说道:
“而它的残篇,在人族中亦有另外的名字,其名为……“
“《斩身法》。”
……
……
“那个,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还是妖皇城的民风一样如此?”
苍将军府前。
任以道看着被倒吊在门前大树上的狼头人壮汉,以及在他周围持鞭不断抽打的八个人,忍不住转头跟墨奇问道:
“这是在干什么?”
露出、鞭打、捆绑、倒吊……
你们妖皇城玩的挺花啊!
墨奇看着被吊起来打的苍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低声道:
“不,这是特例……银月狼族就是这样野蛮的族群。”
我们黑月犬族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正当墨奇要继续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墨奇,你给我闭嘴。”
换了一身装束的苍兰从府中走出,苍兰瞥了一眼那边,接着很快收回了目光,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她如此淡定,但任以道还是忍不住开口:
“呃,那个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他长点记性。”
不去管自己那皮糙肉厚的族兄,苍兰看着任以道,点头道:
“你跟我来。”
“苍将军……我父亲想要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