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穿着正装,大部分都是黑色,还有不少人手里捧着鲜花,都默默地看向球场中心位置。
灵车行驶到了球场正中,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巴西足球英雄加林查遗体告别仪式!”
遗体被抬了下来,不知为何,三个中年女人中的两个突然争吵起来,有一个身穿博塔弗戈黄白竖条球衣的球迷代表想把博塔弗戈球队的队旗盖在的棺木上,但被一个长得和死者很像的年轻人拒绝了,现场一片乱糟糟。
“尼尔顿·桑托斯,怎么办?你拿主意吧!我们都听你的……”贝利对旁边的一个白人老头说道。
桑托斯也不说话,默默地走向前,把博塔弗戈的队旗换成了巴西国旗,盖在了棺木上。
遗体躺在棺木中,告别仪式结束,棺椁被绑在一辆救火车上,救火车就这样一路把棺椁从里约拉回了大木棍市。
一路上,路两旁都是早早等候来为自己心目中偶像送最后一程的球迷。
他们站上天桥上,站在路标旁,挥动着手里的衣服或围巾,送别曾经的足球英雄。
沈彬无法思考,一直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切。
直到棺椁下葬结束。
沈彬好像醒了,只是难以睁眼,太快了,也许已经达到光速不到几秒钟,沈彬发现他的世界静止了。
或者说他的身体不再漂浮或者快速飞翔。
他没死。
他活着。
他还能思考,比如“我在哪?”,“搞了半天是一场梦吗?”,“我醒了吧?”之类的。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宾馆的床上。
沈彬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户,外面已经天光大亮,看下手机上的时间,早上5点。
沈彬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脑子里快速地把夜里的梦境又简单的过了一遍,来到卫生间洗涮。
今天上午是甲级队U17梯队分组抽签的日子。
12支甲A和12支甲B共24支队伍分成6个小组,每个小组4支球队,规则和世界杯一样,但唯一区别的是比赛密度更加密集,平均每队两天就有一场比赛。
比赛主场馆是金陵五台山体育馆,它将承办A、B两个小组的12场小组赛,4场八分之一、两场四分之一、和最终的决赛。
沈彬所在的辽省天伦U17梯队被分在了C组,C组除了辽省天伦还有川省三牛、燕京卫士和吉省熬西,其中燕京卫士是去年的甲A亚军,吉省熬西是去年的甲A第七名。
辽省天伦是这个组第三档球队,这个组实力最弱的甲B垫底球队川省三牛。
他们C组和D组被安排在沈彬家所在的金陵龙江体育场。
每天体育场会有两场比赛,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辽省天伦和吉省熬西的首场比赛被安排在7月14号下午3点。
因为抽签,球队给球员放了半天假。
吃过早饭,沈彬向领队和教练说了一声,他背着自己的挎包离开了宾馆,和还在大厅里的小伙伴都打过招呼,推着自己的二手自行车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着。
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挂着几抹鱼鳞般的淡淡白云,它们被东方天空的红日染成了金红色。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路上车水马龙。
沈彬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
一直走到西直线和第一环城路交汇处的立交桥下,沈彬才骑上自行车,很快就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