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职业队也没有升降级,球员的薪水只有我们的一半,日本的十四支职业队也没有升降级,他们职业联赛都好几年了,俱乐部的拥有者基本没有换过,而我们呢?那年没有投资者退出,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什么人?一多半都是没有资金的投机者,他们投掷足球只是想从地方政府那里拿好处。
这样的投资者我们要他们干什么,把足球搞得乌烟瘴气,世界上最强的篮球联赛BA有升降级吗?巴西是世界第一强国,这个大家不能否认吧,他们有升降级吗?
还有,球员薪水越来越离谱,俱乐部难堪重负,不要再说你不搞有人搞那些蠢话了。”
闫世铎最后的话一出口,南永的脸色登时阴冷下来,几个月前,当王建林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果足协不能禁止假球黑哨,万达将永远退出中国足球时,正是分管联赛的南永当面回怼,“你不搞,有的是人搞。”这句话。
当面揭老底,这是要撕破脸啊!
袁为民不为人觉察地微微点了点头,还行,闫世铎总算是进入了状态了。
反击南永、杨益民这些老油子,就要拿出最犀利的武器,这是态度问题,谦逊恭俭让在官场从来就不是最优选项,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没有一腔热血是成不了事的。
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他就真要轻看伍绍祖主任的眼光,也更要轻看闫世铎本人了。
看到南永的脸色微动,似乎想要反驳,但是在袁为民的目光下,最终没有开口。
袁为民转头对张吉隆问道:“老张说说,对世铎改革方案谈谈看法。”
张吉隆点点头,“袁主任既然询问我的看法,我就说说,我不是决策者,也没有举手的资格,我就不对具体内容逐条发表意见了,闫主席这份改革方案让我想起了北宋的王安石的“青苗法”。
王安石当初提出“青苗法”是杜绝买办官僚在自耕农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用国家的力量来向她们提供低息贷款来渡过难关,在清官官吏的地方实行得很好,杜绝了奸商利用高额的利息来吞并自耕农手里的土地,大大地缓解了土地兼并现象。
但在大部分地区,土地兼并却就更加严重了,那些地区的奸商、大地主和当地官员沆瀣一气,拿朝廷的钱,强行摊派给每一个拥有土地的自耕农,比如某人只需要10两银子,他们强行摊派100两,甚至更多,到还款的时候,这么大一笔钱利息已经超出了自耕农的还款的能力范围,当官府没有能力收回借款后,就打折把欠款承包给那些大商人、大地主,而大商人、大地主就在地方官府的支持下,强行拿自耕农的土地来抵债。”
袁为民看了一圈,若有所思,再好的政策毕竟要人来执行,这话很对。
作为监管领导,他不是两眼一抹黑,早就知道足协内部某些人在经济方面有一些猫腻,但能爬到这么高位置的人,哪个没有和上边有牵扯,凭自己的能量是动不了这些蛀虫的,自己还得等,等一个契机。
“看来,世铎的改革方案不被大多数人认可啊,我的意见是,闫世铎同志要充分咨询足球相关专家的意见,对方案进行适当的修改,同志们的意见和建议也要听得吗!
特别是像张吉隆这样的老同志,他们在足球领域耕耘了半辈子,某些方面还是有一些真知灼见的。”在看到方案不可能通过的情况下,袁为民并没有当场对方案做出表决的决定,这也是对闫世铎进行的保护。
闫世铎提出的改革方案就这么留置了。
“06年世界杯国家队小组赛对香江队的比赛还有十天就举行了,还有三天就是球队名单上报亚足联的最后期限了,魏少辉同志和教练组上报来的球队成员,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如果没有意见,就按少辉同志的意见上报吧!”袁为民拿起魏少辉的上报的国家队成员名单说道。
张吉隆适时插话,“袁主任,对这场比赛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已经卸任亚足联第一副主席,韩国的郑梦准也在和卡塔尔的哈曼争夺亚足联话语权中败下阵来,大家知道,阿拉伯国家一向为西方马首是瞻,跟我们始终存在隔阂,他们对上届世界杯预选赛分组一向耿耿于怀,从宣布的裁判组就能看出来,我们要想出线基本没有希望。”
在张吉隆说出这段话之前,在座地都还对出线抱有希冀,毕竟面对的对手是自家的小兄弟,同时开球的情况下,拿到足够的净胜球还是问题不大的,那就要看谁不要脸了,在如今的世界足坛,关乎出线与否的情况下,没有人在乎脸皮。
“既然这样,我们就要有提前拿出面对国内球迷和媒体攻击的预案,还有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就要提前为亚洲杯和下届世界杯提前布局,队内像范志毅、郝海冻、李明这些老队员,在国家队中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的意见是国家队要进行大规模换血,让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人加入,让他们多多积累国际比赛经验,还是有必要的。”
“真的就没有希望了吗?”魏少辉满脸苦涩,作为分管男足国家队的第一责任人,首先要面对上边的问责,至于球迷和媒体,他才无所谓呢,媒体和球迷只会从主教练以及发挥失常的某个队员那里找原因,绝对不会找足协的每个人的麻烦,他们要埋怨也会埋怨足协这个整体,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绝对不会找自己这个在足协这个存在感极低的人的麻烦。
会议室里显得异常的安静,连袁立喝水声音大了一点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知道肯定不少人心里这个时候也在嘀咕,还抱着一份侥幸心理,就像十几年前在沙特和新西兰比赛没有结果出来之前就认定我们已经出线一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现实摆在面前,不容我们有丝毫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