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藩锡为什么召集众官吏开会?当然是他听到风声说石红玉已投降王凌,红保军实行民生军政令,兖州府官吏将由石红玉任免云云。
这还了得,这不是公然造反吗?一方面,邓藩锡紧急写了奏本,派人快马送给山东巡抚王永吉和崇祯皇帝。另一方面便是召集手下众官吏开会。
王永吉在临清,很快看到邓藩锡的报告文书,立即和张国维乘快马来到兖州府,没有和石红玉见面便来到府衙商议对策。
府衙大堂众官吏济济一堂,邓藩锡首先讲话:“尚书大人!督抚大人!现已有确切消息,平虏将军要全面倒向王凌,不日便会在我们兖州府任免官吏,同时,鲁王财产也可能不保,两位大人,如今,我们兖州府当如何应对?”
张国维和王永吉面面相觑,石红玉一旦彻底倒向王凌,后面将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因为他们在临清已看到王凌所做的一切。
那么,兖州肯定会复制临清的所作所为了。
张国维是兵部尚书是正二品,王永吉以右佥都御史衔兼山东巡抚,正四品,巡抚是崇祯根据特殊情况新设职位,既管政也管地方军队,实际权力比布政使要还大。
张国维开口道:“这些情况,前些日子已奏明皇上,不料这事(石红玉背叛朝廷)还是发生了,现在王凌将东昌府改名临清府,已在临清大肆任免官吏,没收官员士绅土地和财富,皇上派我等前来安抚王凌,封王凌为护国大将军上护军正二品官职,就是希望王凌归顺朝廷,听从朝廷调遣,无奈王凌提出地方政务、军务由民生军一力承担,朝廷不能干涉,王凌答应每年拿出以往赋税的两倍数额上交朝廷为条件,此乃大逆不道之言,我等万不能接受,如今双方僵持不下,我等窝在临清,动弹不得。”
众官吏皆唏嘘不已,暗道:正二品官职也不要,看来王凌这个小土匪所图甚大,难道自己要当皇帝不成?
王永吉气愤不已:“这王凌真不知好歹,说好听的是个地方团练头目,说不好听的是个土匪、反贼,无品无级,却蹬鼻子上脸,如今,竟然把石红玉这小丫头也策反了,我大明要是有一支强军非灭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不成!”
张国维示意王永吉注意自己情绪,忧心忡忡道:“修之(王永吉字)生气又有何益?可惜现在朝廷已无能战之军,由于我等办事不力,朝廷已派内阁次辅陈演带队,太子朱慈烺随队的第二批钦差前来临清,估计后日便到,其目的还是要说服王凌归顺朝廷,目前,只有王凌归顺朝廷,大明才能把转局面。”
兖州知府邓藩锡听二位大人之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敢情二位钦差也是束手无策呀,正了正乌纱帽言道:“二位大人,眼下红保军要来赶走我等,该如何应对?”
王永吉不待张国维发言,抢先说道:“你等皆是朝廷任命的官吏,有皇上颁发的印信,岂有别人让你走便走之理?坚决不走,看这个皇上任命的平虏将军能杀了你等不成?”
邓藩锡等人听了,心道:巡抚大人莫不是黔驴技穷,出此馊主意,这叫什么主意?便是耍赖拖延罢了。
这时却听张国维道:“诸位,修之出的虽不是什么妙主意,但是眼下你们只能拖了,找各种借口拖延,拖延到陈阁老过来,便会有解决之法。”
众人一听,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也只好使用“拖”字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