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旭什么话都没有说,瞬间消失。
许辰渊叹了口气,他现在约莫知道失忆之后的人麻烦在哪了。
不被约束,爱少了羁绊,自然跑了。
北国,苏晏如府邸。
苏晏如正在院子里爬树,试图摘一摘树上刚结出的果子。
忽而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苏晏之一身玄色长衣,黑金色的袖上绣着金龙,银白的发簪束着黑色长发,颇有几分帝王之相。
苏晏如一惊,很久未看苏晏之穿黑衣,他还有些不适应,“哥,你站屋顶上作何?不是和夫君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苏晏之被这一声哥,唤的皱了眉,他心里一沉,见苏晏如满脸灰尘的摘果子,沉默片刻,随后手一挥,将树上果子全部洒下,“听说,你要成婚了?”
苏晏如从树上跳下来,拿起果子就往嘴里塞,“嗯,聘礼都给你了,自然快了。”
“他对你很好?”
苏晏如自然点头,“嗯,至少比你好些,你都自已玩。”
“是吗?”
苏晏之坐在石凳上,玄衣高雅,看着苏晏如,“怎么还喜欢吃野果子,不能吃些好的。”
“好的就是吃多了,才想吃些野果子。现在都不准我吃这些,说脏,可是我从小到大都吃这些,小时候,我还吃烂果子呢。吃了就肚子疼,可是能吃饱啊……”
苏晏如说着说着,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晏之,见苏晏之眼底的冷漠,眯起了眼眸,“你怎么了?哥。”
苏晏之避开目光,“无碍,想到一些事情,觉得心烦。”
苏晏如左右看看,没有见到顾璟旭,疑虑更深了,“哥,你已经近一年未穿过玄衣了。还有,璟旭哥呢……”
“是吗?未着玄衣……”
苏晏之正沉默思考之时,北离渊进了院子,他手里捏着一封飞鸽传书,在见到苏晏之的时候,什么话没有说,即刻出手。
苏晏之眼眸清冷,勾唇一笑,他捏着苏晏如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而后手抓住了苏晏如的脖颈,一瞬间捏紧,北离渊立即停手。
“晏之,陛下已经回了,你失忆了,该好好休息,三个月后,什么都会记得的。”
苏晏之捏着苏晏如的脖颈,未用力,但是北离渊却只知道苏晏之失忆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苏晏之眉目一挑,“别叫这么亲近,北离渊,君臣有别。原来,是你喜欢这个白痴,那就很好办了。”
苏晏如:“……”
这是骂他白痴?
北离渊的目光一直盯着苏晏之的手,“你别动手,他现在对你没有威胁。”
“威胁?”苏晏之目光凝着北离渊,“是你们威胁了朕吧,四国一统之态不过假象,财权尽在你一人之手,权利皆散四国,现如今不过财权一统罢了,顾璟旭一死,谁人镇住天下太平。”
“你们都在自欺欺人罢了,真是蠢货。天下交给尔等,约莫是瞎了眼。”
北离渊心下一沉,见苏晏之眼神不对,不免担忧,“这件事待你恢复记忆再说,与失忆的你说,简直对牛弹琴。”
“记忆?”苏晏之目光凝着北离渊,手一抬,敲晕了苏晏如,身影鬼魅闪身到北离渊面前,“有些事,得在疯的时候做,才不会让他生气,对吗?”
苏晏之拍了拍北离渊的肩膀,“天下太平之时,像你这般的文人墨客太多,便是威胁了。”
“因为都是酒足饭饱的桶。这种人太多,可不好。”
北离渊皱眉,“你想做什么?”
“整治文人罢了,他们啊,手里一只笔,可会写尽人心,搅动万千的。盛世之下,有脑子的文人危险,没脑子的更危险。”
“灭了四君王之态,都一统了,就没有必要立君王了。”
苏晏之坐下,抬眸看着北离渊,“能办到吗?”
北离渊彻底黑脸了,“不能。”
苏晏之也不恼:“不能的话,苏晏如就出家为僧。”
北离渊无语,“苏晏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是有,失忆了。要疯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