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见状急忙扶额坐下,露出一抹苦笑,开口道:“唐大人所言,孤却有个不情之请。”
唐俭道:“殿下请讲。”
周同道:“众人闻言孤尚未及冠,身疲心弱,实无处理政务之力,加之父皇新丧举国哀悼,孤尚不能尽儿臣之孝,但请为先皇在府中服孝三年。令唐公治理齐州以来政通人和万民安顺,故而孤想请唐公暂代之。”
说完两人一齐掉下泪来,主臣二人又推诿一遍,无奈之下唐俭只能叩谢,寒暄完毕就带着一双儿女慢慢退出了王府。
父子三人一齐踏出王府大门,然后一齐转头看着大门一点点阖上,等到‘砰’的一声大门紧闭,唐德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画狠狠掷在地上,转头怒气冲冲的对唐俭喊道:“刚才为何不让我一刀杀了他。”
唐俭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到:“他是齐王,是先皇之子,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你能杀他?”
唐德恼怒到:“可是太后给父亲下的密旨,让我们除掉他,父亲不要忘了你我今天的荣华富贵可都是太后给的。”
唐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太后不过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他而已,一旦他死在你我手上,我们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今日殿下先是与我晓以君臣之义,又予我君臣之利,这说明咱们这位小殿下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为何不能为我所用。”
“可是,”唐德一脸的不甘:“毕竟是太后让我们除掉他,如果我们抗命不遵,只怕父亲现在的地位都不保,到时候咱们还如何做这齐州的土皇帝。”
唐俭冷哼一声:“现在的皇帝只是个傀儡,据说太后已经垂帘亲政了,如今朝廷内外议论纷纷,周氏宗亲大为不满,我观这天下马上就要乱了,但是如果咱们手握齐王,他毕竟是前太子,到时候趁乱起兵,我们又何尝不能摆一个傀儡皇帝呢?恐怕到时候,谁做皇帝,都得由我们说了算,你是想当这个小小的齐州将军,还是想当这天下的储君?”
听完这番话,唐德心头猛然一跳,继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是啊,我唐德为什么不能当皇帝!
然后强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对父亲发出疑问:“那怎么才能让他乖乖就范?”
于是唐俭意味深长的看向身旁的独女,唐德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了一切。唐婉迎上两道目光心中一片恶寒,然后就听唐俭开口道:“婉儿,父亲若是让你驾给齐王做王妃你愿不愿意?”
唐婉闻言,一张俏脸立马遍布寒霜,开口说到:“父亲,何苦让女儿嫁给那个连太子地位都保不住的废物。”
唐俭道:“他毕竟是齐王,你嫁给他最少也是个王妃,若父兄大事可成,女儿你可就是一国之后了。”
唐婉满脸写满不情愿,眼泪也瞬间灌满双眸,唐俭见状急忙牵起女的手轻抚安慰道:“婉儿莫哭,他不是还得服孝三年,咱们再等他三年就是了。”
唐德满心欢喜的捡起那幅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画,唐俭一边轻抚着女儿手安慰一边心想:老天啊老天,我唐俭既然有经世济民的才干,又有经天纬地的野心,怎么就不能当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