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整有些不悦,但还是一把推开怀中美人,怒喝一声:“谁在外面,快滚进来!”
帐外身影一顿,但是马上好像得了命令一般,一把撩开帘子走进温暖的大帐。
刘整醉眼惺忪,努力看清楚了来人,是从当海盗的时候就一直跟在身旁的催巴。
那人尖嘴猴腮,长了一副短命相,却也跟着刘整水涨船高,在朝廷水军中混上了官位,从强盗变成了老百姓口中的“大人”。
刘整咧嘴一笑,看见那人招手让他靠近。
身兼司隶校尉的小崔巴看见刘整招手,赶忙小跑到跟前,跪在地上,嘿嘿笑道:“给老大磕头。”
刘整哈哈大笑,勉强睁着眼说道:“你小子倒是还会说话,只不过咱们现在都是朝廷命官,哪有还像你这样张口闭口就是老大的。”
那小催嘿嘿干笑两声。
刘整举起面前酒盏,被推到一旁的美婢会意赶紧凑上前斟满了一盏温酒。
刘整将手往前一递,“赏你了。”
那小催厮伸出了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趁着刘整现在高兴,就要先汇报一件事情。
刘整举着盏的手也不放下,只是好奇的问:“哦?有何事?”
那小催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道:“老大让咱们日夜监视着对岸贼兵的动向,咱们一点都没敢懈怠,兄弟们没日没夜的瞪着眼睛干瞅对岸吃肉喝酒,整整快活了三天,这期间可把兄弟们一个个馋的够呛。”
刘整还以为这小子是来发牢骚的,但是也不生气,只笑呵呵的说到:“知晓了,知晓了,你们在外面天寒地冻过得不容易,我命粮官给你们多拨些酒肉过去。”
小催赶紧磕头道谢,而后又说道:“只是这几日兄弟们看着对面贼军没有半点动静,倒是发现了一点小事,咱们不敢自己定论,就赶紧跑来告诉老大一声。”
刘整来了兴趣:“哦?什么小事?”那只手仍旧举着。
小催巴悄悄瞥了一眼,看见刘整脸上还是挂着笑,这才放下心来,将事情告知:“昨天巡江的兄弟们跑过来说,昨儿傍晚的时候,江水先是突然涨了一下,然后又缓了一缓,约摸一个时辰,就又正常了,兄弟们先是怀疑别是对岸齐军偷偷过了江,于是赶忙跑去查看了一番,并没在岸边发现脚印,兄弟们商议着这点小事不足惊扰了老大的美梦,故此到现在来禀报老大一声。”
刘整初听时脸上还挂着笑,等到听完笑意全然不见。
那小厮说到一半抬头看了一眼,差点表演一个当场吓死给刘整助助兴。
只见刘整听完以后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死死瞪着自己,一张脸五官全往中间挤过去,只把他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蓦然刘整站了起来,怒视他道:“昨天傍晚,昨天傍晚的事为何到现在才来报。”
小崔巴被刘整陡然提起来的气势吓得呆住,半晌才磕磕巴巴说道:“兄……兄弟们没有看见齐军那边有动静,又……又加上没有看见过江留下的脚印,因……因此大伙商量了一下觉得是小事,所以……”
“砰”
刘整手中金玉酒盏重重砸在那人脑袋上。
小崔巴先是一愣,随后就觉得额头上有东西流下来,然后是钻心疼痛,立马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