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客户说晚唐是乱世，文人无所作为，很多诗人寄情于风花雪月，所以这个时期的爱情诗非常有名。而且，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诗句必须有对仗。”

“对仗是什么？”

“就是像对联一样的句子，客户说这样有感染力。”

“我在网上找找看。不过，我可能看不出是不是对仗……还有，谁是晚唐诗人……”

李殿满拨弄了几下鼠标：“不，花瓶我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花瓶上面印着李商隐的两句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回客户该满意了吧？”

“是啊，客户是满意了，可是我不满意呀。”

“为什么？”

李殿满露出一副苦瓜脸：“一个花瓶998元，60个花瓶差不多是6万，公司收取的承办费才5万。这种花瓶买来了也只能使用一次，划不来。”

白检不愧是干策划的，只眨了几次眼，一个计谋就浮上来：“经理，我们随便买一些花瓶，再把这首诗贴上花瓶上不就成了？”

李殿满噗嗤一声笑：“这一招我早就试过，想蒙混过关，但被客户发现啦。那个‘双’字掉了一半，变成了一个‘又’字。客户说，这不仅是骗人的把戏，而且不吉利。”

白检刚入职三天，知道不能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刚才献的一计是一个坑，心里不免打起了鼓。他抿着嘴唇，仰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从后脑勺托着脑袋，大脑在飞速转动，眼珠子转动了几圈之后，把手从后脑勺放下来搭在大腿上：“经理。我有一个办法，不用花钱。”

“不花钱？那怎么可能？”

白检说，在上一家公司供职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客户，要求婚礼上必须有20个年轻的保安，在婚礼大厅的入口排成两列。保安的问题容易解决，向保安公司请人就是，但客户要求保安穿一身天蓝色的西服……

李殿满忍不住插话：“是啊，保安都是黑不溜秋的保安服，哪有穿天蓝色西服的？”

“我们打听过，定做一套西服的话，光是手工费就需要600元钱……”

李殿满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招呼白检坐到自己身边细说。白检的嘴巴“嘚啵嘚啵”一通说，直听得李殿满的脸上“多云转晴”。李殿满大笑着站起身，绕到白检的背后，轻拍白检的肩膀：“好！就照你说的办。”

李殿满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这个白检，真会白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