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偌大的省城,连最基本的电都没有。
原来这都是异兽入侵带给这里的灾难。
这么一来,所有事情全都解释的通了。
关千山最后还是掏钱买下了那篮葡萄。
贵点就贵点吧,就当老板为他解疑答惑的报酬了。
离开水果店,关千山继续朝外城走去。
离开这片四合院区域,接下来就是成片的高楼大厦。
关千山穿行在这些高楼大厦之间,依稀能看出这里往日的繁华。
虽然好多大楼都已经非常老旧了,有的甚至出现了裂纹。
但是这些楼里面依旧住满了大量的居民。
那些被堵的下水道里,不停的往外冒出屎黄色的液体。
让整个街道都充斥着一股粪便的臭味。
鬼知道没水没电,这些人是怎么住在楼里的?
关千山连进楼一看的欲望都没有。
这里店铺很少,大部分都是分发粮食和生活保障物资的救济站。
明显可以看出,这里的居民相对于内城那边,更加贫穷,数量也更多。
人们走在街上全都无精打采的,几乎没人相互打招呼聊天。
关千山只转了一会,便失去了兴趣,继续向外走去。
穿过这片几十公里的钢铁丛林,便来到了神木城真正的贫民窟,也就是扩建的那片区域。
这里建筑,基本都是低矮简陋的小平房,不少都是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棚。
公共设施除了厕所和下水道,基本什么都没有。
狭窄的巷子,最多只允许四人并行通过。再多一人,就得卡住。
不过让关千山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的小巷子,却比高楼大厦那边要干净的多。
住在这里的人,比那边要幸福的多。
小巷子里,三五成群的小朋友跑来跑去,嬉戏打闹。
挑着担子四处叫卖的小贩,巷口巷尾,坐在墙角聊天的老人。
每个人虽然穿的都很破旧,可依旧挡不住众人灿烂的笑容。
关千山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住过的小县城。
一样的贫穷,一样的质朴,一样的充满希望。
关千山来到一个叫卖豆腐脑的扁担客面前,要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雪白的豆腐脑上面,浇上酱油汁,芝麻酱,辣椒油,再撒上一点韭菜碎。
里面放上一个卤蛋,再拿一张自制的大饼。
美!一吃一个不吱声。
关千山这边在到处闲逛,岂不知白玉京那边正有一个熟人,在到处找他。
皇家武院,关千山住过的别墅里。
一头银发的碣厄兽皇已经蹲在这里七天了。
这七天他一动不动,一直等待着关千山的归来。
可惜等来等去等了个寂寞,竟一个人影都没等到。
地下密室内,碣厄愤怒的一拳轰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狰狞。
“可恶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你每次都快我一步!”
为了找到杀害自己子嗣的最后一个凶手。
碣厄一路从帕米草原,追到了天水关。
又从天水关,追到了白玉京。
这一路的心酸,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懂。
好不容易偷偷混进这里,本以为大仇即将得报。
哪成想这小贼比泥鳅还滑溜,早就先行一步跑了。
让他不吃不喝、不拉不尿空等了他七天。
“关千山!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碣厄一定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几个路过的学生,听到这充满怨念的怒吼,相互对视一眼,吓得慌忙夺路而逃。
至此之后,这栋空别墅闹鬼的传闻,便在武院流传开来。
另一边,姚广一路骑马狂奔,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万妖森林边上的那座小镇。
他打算在旅馆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横穿万妖森林。
晚上,姚广一人坐在旅馆大厅里喝着闷酒。
他还在为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始终觉得是关千山坑骗了自己。
可是他又想不通,关千山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郑炜不是得罪他得罪的更厉害?
还有他怀里的布袋他也检查过了,也没查出什么破绽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手气太背?
正在这时,隔壁桌上一队商旅也喝的差不多了,正喊小二过来结账。
小二看着商人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变出几枚银币,忍不住惊呼一声。
“客官好厉害的魔法!你能不能教教我,这银币是怎么变出来的?”
那商人经常来这里进货,跟小二已经十分熟络了,闻言哈哈大笑道:
“阿里木,你看这里,我手上这枚戒指,可是个宝贝,它不仅可以变出来东西,还能把东西收起来!”
说着,商人手掌从银币上轻轻拂过,桌上那几个银币立刻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正好被无聊的姚广看到。
他刚想开口揭穿人家,脑袋里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对呀!我特码怎么傻了!谁说他怀里拿出的,一定是原来那个黑布袋!也有可能早就被调包了呀!”
姚广猛地一拍桌子,剧烈的动静,一下子把所有的目光吸引过来。
此时,所有的前因后果,以及关千山如何诓骗他的过程,姚广全都想明白了。
他恶狠狠的拿起武器,就要杀回去和对方理论。
可是突然想到临别时,关千山故意当着两位供奉说的那番话,以及对方当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姚广忍不住冷汗直流。
“是了,他当时就已经猜到,我会回去找他算账。所以他已经提前做好了铺垫,以耽误国家大事为由,堵死了我的后路。”
“我只要敢回去,他会毫不犹豫将我斩杀。到时候不但没人会怪罪他,甚至两位供奉也会为他作证。”
想到这,姚广顿时汗毛直立。
“关千山!你好狠毒的手段,好毒辣的计谋!”
已经走到门口的姚广,又失魂落魄的坐了回去,他越是回想,越发现关千山的可怕之处。
对方不但提前准备好了所有道具,还笃定自己一定会抢着第一个抽签。
如此细腻的心思,如此缜密的算计,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怀里那两封书信。
一种极致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让他情不自禁的抽出关千山那封。
“他会不会在信里,写了我什么坏话?”